愣了一下,蒋游心想这人不是一天工作二十五个小时吗,怎么还会有时间健身啊!
蒋游有些嫉妒,又玩性大起,忽地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晏折渊胸膛上摸了一把,完了还很流氓地吹了声口哨:“不错,货真价实。”
晏折渊:...
???
蒋游哈哈大笑。
小白菜这是要造反啊,晏折渊又好气又好笑,决定践行自己绝不吃亏的人生准则,长臂一伸就要反摸回去。
蒋游早有防备,手一撑肩膀借力一顶便朝着旁边滚出两圈,一边滚一边大叫:“不行,晏折渊你不能摸我!”
“为什么不行?”晏折渊追过去,顾不得自己堂堂一个霸总竟然像三岁小孩儿一样在地板上跟人滚来滚去,“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吗?”
“因为我没有胸肌!!”蒋游飞快认怂,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真的没有!”
“你猜我会不会信你?”
“信吧信吧,这种事我骗你干嘛!再说又不要钱,多少信一点吧!”
“真的不要吗?刚才是哪只小狮子朝我大开口来着?”
“狮子就狮子,不要说小,”尽管已经节节败退,蒋游仍然坚守底线,“男人不可以说小!”
“哦,大狮子。”晏折渊从善如流,挑眉道:“那我得看看到底有多大。”
眼看着快滚到墙角了,蒋游连忙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结果下一秒就被追过来的晏折渊从后面抓住了,一只手紧接着从后腰探过来。
蒋游左躲右闪,浑身的痒痒肉都绷紧了,在这一刻齐声高呼救命啊打咩打咩,蒋游忽然灵光一现,大声提醒晏折渊道:“晏折渊,你是直男!记得吗,你是直男!!”
可惜晏折渊根本不吃这一套,立刻拿出直男的经典台词予以反击:“你不是吗,直男之间摸一下怎么了?”
“啊啊啊别说了,这话说出来就很不直了!你是假的直男!”蒋游控诉。
“知道我是假的还敢摸我?”晏折渊嘴上强硬,实际却是默默松了手。
闹了半天,蒋游身上的衣服被抓得乱糟糟的,领口落在一边,露出一半白皙的肩头和半截纤细的腰,脊椎骨一寸寸延伸至衣服深处。
晏折渊轻咳了一声,后知后觉有些热。
果然不能在十月就烧壁炉,真的太热了。
而且两个即将订婚的直男,晏折渊面无表情地想,尤其是几天前还是假爹和假儿子的关系,也确实不适合在地上滚来滚去摸来摸去。
“嘿嘿,下次不敢了。”蒋游跟着坐起来,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着晏折渊一直笑,脸上分明全是“下次还敢,下次一定”。
空调打得还是不够低,房间里气温高得惊人,裸*露在外的每一块皮肤都仿佛被透明的火舌细细舔过,晏折渊干脆起身走到窗前把窗户开得更大一点,傍晚的风如同一只手拂过他的侧脸。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周围只剩木柴燃烧,火焰跳动发出的白噪音。
过了一会儿,蒋游开口道:“晏折渊,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最想说的是我好开心啊。刚才在家的时候我爸和我弟都哭了,其实我也有点想哭,但我忍住了。”
蒋游盘腿坐着,用单手托腮,眼睛弯成两轮小小的月亮,“我才不哭呢,我就是要纯粹的高兴,不要别的。”
晏折渊轻轻“嗯”了一声。
蒋游便侧头看着他,目光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多高兴,结果第一个就想到你了。”
所以我来找你,原本只是碰碰运气,却没想到你真的在。
“太好了,”蒋游满足地说,“我太幸福了。”
又烤了一会儿壁炉,蒋游说热,晏折渊便走过去准备把壁炉熄灭,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蒋游拦住,他眼神亮晶晶地说想吃冰激凌,最好是巧克力味儿的,晏折渊只得转身去厨房拿。
阿姨买的冰激凌好大一桶,晏折渊想了想还是拿了两个勺子,心想这种家庭装就是要一起分着吃才好吃。
...
于是几分钟后两个人便抱着一大桶冰激凌在空调底下边吃边烤壁炉,听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声音,然后说一些不着南北的话。
晏折渊大多数时间都静静听着,偶尔给予一点回复,蒋游也不觉得他沉闷。
“不吃了,”眼看冰激凌都化了,蒋游停下勺子,舔了舔嘴唇道,“果然还是太热了。”
“下次不烧壁炉就好了。”晏折渊道。
蒋游还是很喜欢壁炉的,想了想说:“还是烧吧,而且可以烤点红薯土豆什么的,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晏折渊对壁炉没什么感触,如果不是陪着蒋游胡闹他怎么也干不出十月里烧壁炉烤火的奇葩事,更别提烤红薯和土豆了。
但他觉得蒋游很有意思,或许就像小时候贺锡觉得他很有意思一样。
于是忍不住想靠近,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并且发自内心地认为为此牺牲一点做人的原则根本不值一提。
晚饭的时候贺年打电话来叫蒋游回去吃饭,留下半盒已经化成水的冰激凌,蒋游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的浮灰,跟晏折渊挥手:“我走啦!”
“等等,”晏折渊叫住他,将一根沾在他眼下的白色长毛捏在手里,“行了,回去吧。”
没说明天见,也没说什么时候见,因为笃定今后想什么时候见都可以。
蒋游潇洒地摆了摆手,离开和来时一样既欢快又轻盈。
晏宅在这一片别墅区的最顶端,蒋游心情很好地沿路下来,刚转过弯就看到贺年眼巴巴地守在家门口。
见到蒋游回来,贺年迎上来颇有些委屈地说:“哥你干什么去了,不是说好在家等我的吗?”
蒋游对如何安抚这个弟弟已经很有心得了,当即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乖。”
贺年低头任撸,一时间也忘记追问蒋游这一下午究竟去哪儿了,高高兴兴地跟哥哥回家吃饭。
晚饭时只有兄弟二人,贺长康那边的事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完,在电话里很是抱歉地对蒋游说不能赶回来了。
蒋游不在意这个,毕竟成年人的世界总有各种各样的身不由己,一家人原本就该互相体谅。
饭后,蒋游和贺年一起看了个电影,非常典型呃美式恐怖片,讲一个怪物的蛋被人偷走,因此大发雷霆屠灭整个小镇的故事。
蒋游觉得电影有些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哪儿看过,于是干脆丢开,没再多想。
电影看完,蒋游回房洗了个澡,准备刷会儿手机就睡觉时门被敲响了。
“哥,咱俩今晚能一起睡吗?”门外的抱着枕头的贺年一脸期待地看着蒋游,见蒋游不说话,贺年再次加码:“你要是介意我睡地板也行。”
睡什么地板,你真当自己是狗吗!
“进来吧。”蒋游哭笑不得,生怕自己再不同意贺年下一句就要说“那我睡你门口也行”——回家的第一天就让亲弟弟睡门口,这不像游子归来的温馨文情节,应该属于龙王归位的打脸文套路。
贺年当然不知道蒋游在想些什么,总之能得到许可就够他高兴的了,一进门便直奔床头把自己的枕头放好,然后主动把蒋游摊开的被子收一收,争取腾出一半的空间。
“哥,你下午是不是去晏家了?”整理床铺的时候贺年忍不住问。
之前在门口时他就注意到蒋游从半山上下来,而那个方向只住着一户人家。
蒋游应了一声,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床新的被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贺年的脸色变了变。
“哥,你去干什么啊?”
蒋游当然不能实话实说,毕竟烤壁炉吹空调打滚儿和吃冰激凌,这一系列的行为组合到一起怎么看都有点匪夷所思。
尤其是干这事的还是两个成...
年人。
“没干什么,跟朋友聊了一会儿。”
贺年的耳朵都竖起来了,干巴巴道:“哪个朋友,该不会是晏折渊吧?”
蒋游:?
“……所以真的是晏折渊?可是哥你不是失忆了吗?”
“是失忆了,但后来我们又认识了一次。”蒋游道,眯着眼睛看向贺年:“你为什么这种表情?”
贺年心都凉了,扑通一声坐在床上,“那晏折渊跟你说什么了吗?”
“他应该跟我说什么?”蒋游想了想,以为还是自己走丢当天的事,便清了清喉咙道:“当年也不是他的错,要怪只能怪……”
“怪我。如果不是我上当受骗,错把林飞白当成是你,他就不会进咱家的门,更不会有机会顶着哥你的身份去跟晏折渊求婚,更更不会搞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家要和晏家联姻了。”
说到最后,贺年已然是一脸绝望,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愿意牺牲自己代兄结婚。
……虽然晏折渊一定不愿意就是了。
蒋游:???
“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蒋游震惊,一时间感觉自己是不是今天高兴坏了,大脑功能发生紊乱,以至于这会儿竟然都开始幻听了。
什么联姻,什么求婚,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咱们家和晏家联姻,贺家大少爷和晏氏集团总裁结婚,你和晏折渊,”贺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爬下来了,正很标准地跪着,满脸的生无可恋,沉痛道:“总之都是我的错,哥你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