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舌舔吻着结块的血渍, 第一次深吻的感觉很好，夏油杰重新夹紧手臂，搂住了五条悟, 打算再来一次。

“不行。”

五条悟急急忙忙的用两只手捂住了夏油杰的嘴。一个吻又把他的思绪打乱，杰这混蛋太狡猾了啊, 这样的话自己要怎么……

夏油杰没反抗, 保持着被捂住嘴的动作，他的鼻息喷洒在五条悟的掌心, 声音有些发闷：“为什么不行？”

夏油杰可不会忘记，他告白成功后多了一只男朋友, 男朋友难道不能亲吗？

五条悟平日里装糊涂技术一流，夏油杰的演技比五条悟更是不遑多让，两人互相恶作剧的时候没少骗人, 看着对方转溜的眼珠，就知道对方就要捉弄人了。

而夏油杰这次是真的不解，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做作的成分, 五条悟的六眼也读不出任何虚假。

——什么啊，杰你不明白吗，接吻是恋人才能做的事吧, 你是因为歌姬的恶作剧才和他告白, 他还没质问你呢，你怎么先疑惑上了……

但要五条悟主动承认……不管是放弃到手过的恋人身份，还是向杰和歌姬的整蛊认输, 前者和后者，五条悟都不愿意选，一时之间，他只能沉默。

夏油杰倒是不知道自己手机里和庵歌姬的短信被五条悟看到了, 他只当五条悟是害羞……害羞？

还挺有趣，有生之年他能在五条悟脸上看到害羞这一表情。

夏油杰故意对着掌心的软肉哈了一口气，问：“我不能亲你吗？”

没有被手掌捂住的上半张脸落入五条悟的视野，暗紫色的眸子中，无端的夹杂着一丝委屈。

委屈？！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五条悟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刚要开口发作，手心里忽的传来了一阵濡湿的触感。

……？

话语堵在了喉间，似要证明刚才的感知没错，那阵濡湿又划过了表皮一次。

……！！

“你你、你，杰你是狗吗！”五条悟连忙挪开了自己的手，又想翻转查看被舔了的掌心，又不太敢面对自己被舔的事实，两只手只能在空气中扑腾着，摆出了小企鹅学飞翔一样的姿势。

“因为悟总是在走神，我一直在问问题，悟完全不回答我啊。”

整张脸得到解放的夏油杰弯起了眉眼，又凑了过来，刚才两人是额头贴额头，这次是鼻尖对鼻尖，“是在想别的事吗？”

“……没有。”

夏油杰毫无预兆的亲过来，五条悟哪有心思去想多余的事，脑子里的水直接烧到沸腾，要不是有反转术式，他说不定真的会大脑短路哦。

“明明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水族馆也不见你反应这么大啊。”

这次是有点激烈了，像是什么……见到了黄瓜的猫？要不是夏油杰一直箍着，五条悟说不定早就从他怀里溜走了。

“谁叫你不打招呼突然…突然亲过来啊！”

“好、好，是我考虑不周。”夏油杰从善如流的认下这份指控，把过错揽在了自己身上。

“那……悟，现在我能亲你吗？”他又问。

五条悟闭上眼睛，睁眼，又闭上，再睁开。见夏油杰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白发男生袜子里的脚趾缩了缩，最终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应允：“……能。”

……

夏油杰还昏迷的时候，圣杯说五条悟像是怕主人死掉的猫，一直在床边猫猫祟祟的盯着主人，而现在的场景，完全是反过来了。

夏油杰像只怕主人洗澡会溺水的猫，在主人出浴后往他身上一个劲的蹭，一个劲的舔，确认主人的心跳声是不是还在。

猫和主人的角色是一尘不变的吗，到底是单方面的纵容还是双向驯养？圣杯用自己丰富的现代知识判断了一翻……嗯，是后者呢。

五条悟没拒绝，夏油杰就不停，口中的津液被不断的攫取，五条悟一开始还朦胧的思考着自己嘴里会不会有不好的味道，中午是在冲绳吃的，下午吃了冰激凌，晚饭是飞机餐。杰给他的飞机餐选了蛋包饭，蛋包饭上还有很多番茄酱，嗯，没有菜叶子，自己的牙齿里应该不会卡进蔬菜的残渣，杰的飞机餐是咖喱呢，可是杰的里面怎么一点咖喱的味道都没有？不止是晚饭，还有餐后甜点，自己吃了舒芙蕾，现在嘴里会不会还有甜的味道，是甜的就好了呢，吃到甜的会很舒服，不过杰貌似不太喜欢甜的欸，唔，反正也过去这么久了，甜味应该冲散的差不多了吧……

口舌被掠夺着，五条悟只能用鼻子呼吸，他甚至都觉得呼吸好麻烦，要不干脆不呼吸了，直接用反转术式保持意识的清醒好了。

但是……告白和水族馆的吻不是恶作剧吗？

……现在他们在做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杰是个认真过头的人，没有确认关系的话是不会对别人做这种恋人行为的吧，他这样对着自己又亲又咬，手还环着自己的身体，果然……杰是真的把自己当作男朋友了吧！

代入了一下夏油杰的思维，五条悟很快就悟了！

向挚友告白，无异于两者结果。

第一种，挚友拒绝，还不知道还能不能做朋友。

第二种，挚友答应，挚友兼职恋人。

但如果有个整蛊前提的话——

挚友拒绝的话，可以笑嘻嘻的拿出和别人的合谋证据，说你不要有芥蒂，只是个恶作剧/大冒险罢了。

凭着两人互为挚友却没有和爱情搭边的感情，有了这层的信任度，全身而退的可能是很高的。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挚友，对挚友有那方面的感情，挚友自己是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