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诅咒师那里知道齐藤川人很可能暴露了之后, 羂索首先是愤怒对方的没用,随后又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的机会。
他已经等了一千多年,失败过无数次, 无所谓这点损失,那里也不是他的主要实验所在地, 堆的全是失败品而已。
而且这些实验也不过是他在等待时机的时候,无聊的手作罢了。
更重要的是夏油杰。
他一定要得到那具身体。
咒灵操术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咒术一样,有了那样咒术, 他的愿景将很快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六眼也只会是小问题。
上千年的时光里,羂索没有学会怎么好好做人, 但把阴间的事情学得明明白白。
要杀死一个强者, 最美妙的方式, 就是击溃对方的心灵,让对方从灵魂开始,一点点死去。
善良的人见不得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温柔的人吃不下从拥抱的人那里刺来的利刃,骄傲的人会挫败于诡计导致的失败……
他多得是方法折磨一颗漂亮的心,将其变得破碎而艺术。
就先让他们看看,站起他们前面, 为他们扫除烦忧的人有多么肮脏好了。
怀着美妙的心情, 他乔装着前往一个个住处, 像是拜访的死神那样敲响他人的家门。
他并不知道,某一个人的家里已经有人等待多时。
——
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阿羂碰到最强。
那不只是一个啊, 那是像批发了一样, 前后左右都是人。
再往外一看, 好家伙, 围了几圈的咒灵。
简直想报警。
作为已经苟了上千年的苟中王者,羂索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忍不住心生了一些绝望。
他不是没有从六眼的手底下逃脱过,但没有想过会同时被六眼,咒灵操术加消息不明的特级咒术师拦住。
他们甚至还带治疗!!
欺人太甚!
尽管心里已经在抓狂,但某人表面上还十分从容地问:“这么晚了,你们出来找我做什么?”
“我就说上层都像是腐烂的橘子皮一样难看又难闻,杰你还不赞同这种说法。这下没的说了吧?”五条悟没有搭腔他的话,反而对夏油杰指指点点起来。
幕后黑手就是咒术协会的上层之一。
据说最近身体不好,一直在休假。
夏油杰扯扯唇角:“你上次这么说的时候,是因为把人家广场砸了被骂了。”
羂索趁着他们两个说话,试图去劫持硝子,结果掐脖子的手捏到一面镜子上。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看到自己头上的缝合线在冒火。
三分钟后,靠着敏捷max把镜子塞到他手里的乙方云鹤强忍着恶寒,把镜子捡回来。
一群人带着咒灵包围了地上的尸体和……一颗长嘴的脑花。
云鹤:“……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吃脑花了。”
太恶心了!!!
夏油杰:“照妖镜起效了……也就是说,这个脑子不是这具身体原本的配件?”
五条悟:“也就是说,我觉得这个人非常讨厌,是因为他被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取代了?我的六眼居然没有照妖镜好用,这不合理!”
“上层哪个你不讨厌啊?”乙方云鹤对他指指点点,然后慰问了女同学,“硝子你有被吓到吗……卧槽你怎么出门带了一包刀子?”
家入硝子:“让我研究研究,它的咒力为什么跟原主不排斥,明明用的是尸体,但从外表上看来跟活人无异,很有意思。”
看着抖开一卷小型解剖工具的,颇为激动地开始取材的女同学,另外三位男孩子对她生出了深深的敬畏。
这才是他们中真正的狠人。
因为削了组织,赶着回去放进无菌培养皿里,硝子催促他们赶紧解决了,她要快点儿回去。
被削了一块的脑花牙齿打颤,瑟瑟发抖,试图跟他们交流。
四个魔鬼,没有一个人因为他说的“我有一个惊人的秘密,可以告诉你们”而产生动摇,甚至还得到了云鹤鄙夷的嘲讽:“我们是十五岁,不是三岁。”
虽然智商随情绪波动,但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杀了他来的,这话连五条悟都骗不到(悟:喵喵喵?)。
五条悟搓了搓手,开始结印。
云鹤按住他的手,劝他算了:“这大半晚上的,我们还在别人大楼里,你一下打出来,咱们就在拘留所过夜得了。”
悟没有完全信他的话,但还是收了手:“啧。你就宠他吧。”
处置权来到夏油杰的手中。
他低着头,听着对方说着明显是针对他的话,没有被动摇,反而觉得可笑。
觉得自己过去很可笑。
弱点显而易见地摆在明面上了,却还希望看到它的人明白他的期望。
别人只会觉得他蠢。
悟,云鹤或者是硝子,都没有像他这样看重别人,他也该学着将多余的同情收拢到喜欢的人身上,过得自私一些。
他并不适合当佛祖或者圣人,他想。
咒灵群情激动地一拥而上,将泛着强大咒力的脑子分食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