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见寒:“……”
“跟上。”
殷见寒留给路怀雪一个冷硬的背影,路怀雪跟在身后,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绝情义才是真。”
走了好一段路,路怀雪终于反应过来,们来时是坐飞舟的,怎么回去变成走路了?
“师尊。”
殷见寒一直走在前面,走的不算快,要照顾身后心不在焉的路怀雪。
“怎么?”
“们要走回去?”
“不急着回去。”
路怀雪:“?”
“要去确定一件事。”
“什么?”
殷见寒没有解释,两人没坐飞舟,御剑来到了琼州城。
看着熟悉的城门,路怀雪终于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醒来时在的地方,原的躯体最初就是放在琼州城的段。
被段宏锦当成私生子。
“师尊,您累了?”路怀雪坐在茶楼二层,疑『惑』殷见寒见故人怎么见到茶楼来了。
殷见寒道,“在这等。”
路怀雪反应过来,殷见寒这是不打算带。
“哦。”
殷见寒不带,路怀雪就越是好奇殷见寒要去见谁,然而殷见寒给留了一个冷漠离去的背影。
“客官,您的点心。”
路怀雪收回视线。
店小二速度极快的将点心摆上桌子,全都是路怀雪平日在宗门喜欢吃的小甜点,配了一壶茶解腻。
“您要吃点什么吗?”
路怀雪盯着满桌子的点心,“谁点的。”
“是和您一起来的那位客官。”店小二以为路怀雪是觉得点那么多东西浪费,于是解释。“提醒过那位客官,两个人点太多了。但是那位客官说……”
“说什么?”
“说您一个人就能吃完。”
路怀雪:“……”
不对。
殷见寒怎么知道喜欢吃什么,知道能吃多少?
……
另一边,段。
段宗坐在椅子上,看着儿子寄来的信,感慨道。
“让宏锦拜师倒是对的,平日里在没个规矩,这才去多久,写个信都文绉绉的。”
“宗...
,少爷在自个当然是随『性』些,出门在少爷是知晓分寸的,您平日就是太『操』心了。”
段宗点头。
“儿长大了。”
“宗,宗。”一个小厮走了进来,打断了段宗和管的。
“上回来的那位贵客来了。”
“贵客?”段宗一时不知道小厮指的是谁。
“就是上回戴猫耳面具的那位仙尊,上回送了冰棺暂放后山冷泉,现在八成是来寻回。”
段宗一听,登时站了起来。
“你怎么不早说。”
段宗火急火燎走出屋子,往待客的前厅走去,踏入门槛看见道骨仙风的背影,是这么站着都透着斐然气质。
“仙师。”
段宗忙上前行礼,殷见寒摆摆示需如此。
没有同段宗客套,开门见山问。“上回拜托段宗帮忙的事……”
果然是为这件事而来。
段宗为难道。
“仙师,那什么……没把人留住。”
殷见寒没接,等着段宗继续。
“那位路仙师醒了之后,坚定地要参加仙门大试,也没想到会被容衔祖师选中。”
殷见寒神『色』平静,道。
“知晓。”
段宗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来要人的,问。“仙师这次前来是为了?”
“上回来是何时?”
“啊?”段宗没想仙师问的竟是这个问题,但没多考虑就道,“五月初九。”
殷见寒看了一眼,段宗解释道。“是这样,每月初八都会带着人到敬承寺和那儿的僧人一同施粥,会在那住上一日。”
“仙师来的那日,们一从敬承寺回来。”
殷见寒点头,问。
“冰棺在?”
“在,在后山。”段宗问,“要带仙师去看看吗?”
段宗也不太明白,人都醒了,仙师直接去找人就是,为何要看冰棺。
屏退了小厮后,段宗独自带着殷见寒来到后山冷泉,“到了,当时仙尊便让将冰棺置放于此。”
殷见寒看着没有半点印象的山门,抬脚走了进去。
幽幽的寒气从冷泉散出,这个山洞都缠绕着丝丝冷,殷见寒不畏寒,走到冰棺前。
检查了冰棺,不是力破坏打开的。
“仙师?这……”
殷见寒一挥,冰棺凭空消失,段宗没来得及惊叹,冰棺变成掌心大小,躺在殷见寒里,被收入储物袋。
“仙师,那位路仙师让儿代为传,若您来寻,以去妄川宗找。”
殷见寒点头,道了声谢。
段宗顿时觉得殷见寒其实客气有礼,不太难相处,但来自实力的碾压,令人不由自地心生敬畏。
回去的路上,段宗在前面带路,殷见寒走在后面。
“那位贵客来了。”
“是那位路仙师吗?”侍有几分兴奋,“不知道上回说的那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今晚会留宿吗?老爷会派去照顾吗?”
“不是那位路仙师,是另一位。”
“哦。”
那侍遗憾,她之前被段宗派去照顾路仙师的饮食起居,对的印象自然更为深刻。
“以为是路仙师,说起来路仙师长得好看,好相处。听说,当时老爷将错认成那不成器的表弟。”
殷见寒脚步一顿,段宗顿时紧张起来,“不是!”
“那日洞内昏暗,没注看,不知道路仙师是从冰棺里出来,以为是儿子带回进来的……”
殷见寒的打断段宗的解释,“为何会错认?”
段宗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个侍会偏在这个时候闲言碎语,平日在...
府邸安逸惯了,连客人来了都不知道警惕些。
“其实没有那么像,就是有几分神似。但是那表弟哪里配得上和路仙师相比,……”
段宗平日都是被人吹嘘,是第一次吹嘘别人,难免经验不足,卡壳好久都没接上。
“在府上吗?”殷见寒道。
“仙师是说的表弟吗?”
殷见寒应了一声,段宗道,“已经不在这个世上。”
段宗把应付路怀雪的那套说辞拿了出来,“那不成器的表弟心『性』不定,不肯吃苦修行。一门心思想要入魔窟,想要嫁与魔尊重如烨。”
“重如烨两百年前便被容衔祖师封印在魔窟,那表弟……”
殷见寒眉头微蹙。
“想入魔窟?”
段宗垂眸不敢同殷见寒对视,段宗心虚,在殷见寒冰冷的视线下,终于道出实情。
“好吧,当年父亲不喜这个这个成天惹事的侄子,在成年后便将人赶了出去。”
“也是后来才知道被魔族的人掳走了。”
“当年妖魔大战,魔尊胜战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迎娶了十七个貌美新娘。”
这些新娘里有男有,听说各个容貌过人,其余未曾听说。
“叫什么名字。”
段宗不明白殷见寒为什么问起表弟的名字,“姓路,单名一个玉。”
段宗紧张到不敢出声,悄悄打量仙师的反应。
却见仙师的嘴角微不查地扬了扬。
段宗惊愕,再看时,仙师已经恢复了漠然的神『色』,好像那一瞬是的错觉。
那管站在一旁迎了上来。
“奇怪!仙师为何对路玉的事情这么上心。”
段宗思索下,“大概是听到相似。”
提到不成器的表弟,段宗道,“说起来,路玉长得确实好看,要不然当时也不会被魔族掳走。”
管道。
“未必是掳走。”
“什么思?”段宗疑『惑』。
管解释,“宗年少顾修行,那路玉心术不,知道自己终究不是段的的人,便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几次勾引尊的客人。这才惹怒尊,将其赶出去。”
段宗惊诧,怪不得。
“所以你的思是?”
“说是掳走,也许是自己找上门的。”管说完,道。
“当时魔族横行,魔奴欲抢徐小姐,后来徐不知从哪找了个相似的替身,这才逃过一劫。”
“就你知道的多。”
……
路怀雪在茶楼呆得聊,听闻隔壁桌再聊八卦,动地递了一叠点心过去,愉快地听起了趣事。
“为什么要蒙面?”路怀雪问。
几个人路怀雪问倒了,好一会才道。“做好事不留名?”
“既不留名,为何故摘下面具?”
“不是故。”几个人顿了下,道:“是不小心。”
“每次都不小心?”路怀雪认真同们辩论,“第一次掉了面具,第二次是有第三次和第四次,次次都是?”
几人:“……”完了,们竟然被说服了。
“不过,确实是在行好事。”
听路怀雪这么说,几人跟着道,“确实,这位散修行踪飘忽不定,但哪里有危机,就在哪里。”
听完始末,路怀雪便不再加入探讨,转回了自己的位置。
“关于那位散修,会成为茶余饭后的热议,不完全是因为几次助人。”
“那是为什么?”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男人得一,“承认吧,的消息比你们灵通。”
“别卖关子,快说。”
路怀雪竖起耳朵。
...
“据说的长相神似容玉祖师。”
路怀雪顿住了。
和长得像?
不对。
路怀雪终于知道,为什么大都没有忍住原,能是原生前不以真容示人。
或许是易容,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所以,顶着这幅面容,且在众人眼里是个已死之人,自然没人会把和容玉关联在一起。
“有多像?”
“不夸张的说,几乎一模一样。”
“别『乱』说。”
“容玉祖师戴着面具,里描述的貌是写书人杜撰的,画像是按照里描绘的,未必是这个模样。”
“是啊,但那位散修怎么就好巧不巧的和画像惊人相似?”
“而且,的者也许见过真人呢。”
“快让开!”
“吁——”
“快让开,马车失控了。”
听到楼下的叫喊声,阁楼上的人齐齐往下看,却见一道白『色』身影掠过,速度之快。
戴着面具,里抱着一个惊吓到哭闹的孩童。
“谢谢啊,谢谢恩人。”
一名『妇』人走了过来,脸『色』煞白,一边道谢,一边哄着孩子。
孩子也被吓到了,哭闹起来,脚『乱』挥,就这么一把扯掉白衣人的面具。
路怀雪视线落在那白衣青年的神『色』,入眼的是一张清俊的面容。
“看什么?”
耳边忽然出现的声音惊了路怀雪一跳,殷见寒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两人距离近得过分。
殷见寒朝楼下看去,那道白『色』的身影闯入了的视线。路怀雪将殷见寒一瞬的迟疑看在眼里。
“师尊?”
路怀雪小心翼翼喊了一声,“要下去吗?”
殷见寒收回视线,坐在路怀雪的对面,扫了眼被收刮干净的空碟,视线落在仅剩一枚的甜糕卷。
“没吃饱?”
路怀雪:“……饱了。”
在路怀雪茫然错『乱』的视线下,殷见寒抬拿起了那枚甜糕卷,慢条斯地送入自己的口中。
“太甜。”
路怀雪:“……?”
不是。
殷见寒怎么是这个反应,楼下那人不能没看见啊。
见路怀雪频频往下张望,殷见寒语气平淡。
“一个冒牌货罢了。”
路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