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颂燃是beta,他闻不到alpha的信息素,也无法感知到这样属于alpha信息素的压迫,但在力量上他能够感觉到不适。
他试图动自己的信息素。
校长看到这样的情况立刻打电话让警务处的人上来,他是alpha,自然感觉到何绍东的信息素有点不太对劲,然后上前去拉开何绍东。
“校长,让一让。”
‘嘭’的一声巨响,校长诧异地看向突然被翻倒在地的何绍东。
原本被压制着的骆颂燃忽然像是变了个人,只见他忽然翻过身将何绍东摁倒在地,在人摔下沙发的瞬间,双腿压着何绍东的膝盖窝,单手掐住他的后颈将他的脸摁在地板上,动作干脆利索,又狠又果断。
衬衣下,双臂紧绷出薄薄一层肌肉的线条曲线。
他浑身上下透着冷冽而又强势的气息,空气中弥漫开不属于alpha也不属于omega的信息素,柑橘朱丽叶,明明是纯真甜美的柑橘果味,却在馥郁冷艳朱丽叶香味交织下,最后化为带着沉寂麝香木质的香,似有若无,却依旧有着无法忽略的强烈存在感。
“靠,骆颂燃你特么啊——”
依稀只听见骨头‘咔嚓’响的动静,何绍东狠话未落手臂就被往后猛地一摁,疼得他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骆颂燃盯着何绍东被自己摁在地板上的侧脸,手没有丝毫犹豫的摁压着手臂骨节最容易脱臼的位置,眼神冷然:“畜生,是你别惹我才对。”
说话时,他感觉到鼻腔里流出温热。流到嘴唇上时,尝到了腥甜味。
他流鼻血了。
就在这时,校长室门被推开,只听到许多脚步声。
“燃燃!”
骆颂燃愣住,他摁着缓缓抬起头,看见门口站着的爸爸和大爸。那一瞬间,他眸光微闪,说不上的愤怒和委屈混杂在心头,也让他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
是顾峪昔和骆盼之。
学校保安立刻上前摁住濒临易感期失控边缘的何绍东,校医上前为他注射加量的抑制剂。
顾峪昔半个小时前就已经收到了校长的信息,说是儿子在学校打架,让他跟骆盼之来一趟,谁知刚上电梯就遇见学校那么多的保安,询问过后才知道是跟儿子打架的那个学生处于易感期失控边缘。
心急如焚的他快步走向校医室,谁知一推开门就看见儿子压在一个信息素失控的alpha身上,脸色不是很好看,甚至流着鼻血。
当他闻到空气中的柑橘朱丽叶信息素时,心里咯噔一跳。
“爸爸,大爸,你们怎么来了。”骆颂燃见发疯的何绍东被保安压住,这才缓缓站起身,抬手擦掉自己从鼻子里流出的血,却发现怎么擦都止不住血往下流。
手背上全是血。
然后手就被抓住。
骆盼之脸色铁青看着自己儿子脸色那么难看,他眼里又是生气又是担心,说了句‘低头’,然后赶紧拿出手帕给儿子擦鼻血:“谁让你动信息素,爸爸不是告诉你信息素不能动吗?!”
骆颂燃低着头,额头靠在大爸的掌心里,另一只手擦着他的鼻子,在听到大爸的责备时眼眶染上湿润。
“燃燃。”顾峪昔见儿子眼角唇角的淤青,有些心疼,拧着眉头看向校医身前那个正在接受抑制剂的寸头男生:“你们为什么打架?”
骆颂燃欲言又止。
“是因为我。”
忽然,校长室门口那个omega的身影出现。
骆颂燃有些诧异,他看着那个omega走进来,见她抿着唇,随后目光坚定的看向自己:
“我男朋友,也就是何绍东,他试图违背我的意愿想要标记我,强迫我,如果不是骆颂燃他帮了我,我可能真的就被强制标记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站出来说清楚,不能因为害怕就让骆颂燃平白无故受这个委屈。”
骆颂燃没想到omega会愿意出面解决这件事,顿时间,心头松了口气,眸底浮现笑意。
正在打抑制剂的何绍东听到这话眼里染上慌乱怒意,他想要站起身,却被身后的保安摁在椅子上:“你别乱说!!!你是我女朋友,是我未婚妻,我怎么可能是强制标记你。”
“你是畜生,你当然觉得自己易感期时女朋友理所应当安抚你。”骆颂燃接过大爸手中的手帕,捂着自己鼻子,看向何绍东:“你女朋友是个勇敢的omega,就你?配得上人家吗?本来我想着不想她再受到二次伤害忍下这次事情,现在好了,我不需要忍了。”
何绍东作势又想挣脱,却对上骆颂燃阴沉的目光。
“要不是遵纪守法,我真的会弄死你。”骆颂燃放下手帕,灰蓝色的手帕几乎被血浸透,他脸色苍白,眼神却透亮笃定:“所以换做是其他人,我也会这么做,没有任何人可以用任何理由去伤害omega。看到一次,我打一次。没有人可以说我,谁敢说我这么做不对?”
身后的顾峪昔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清瘦却挺拔,就像是坚韧不拔的青竹,倔强而又个性,他像是想到什么,微抿唇,垂眸扶了扶眼镜,遮挡住眸底的异样。
心里没有感触是假的。
他的燃燃有多爱他,那对这件事情就有多愤怒。
“校长,这件事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骆盼之这下完全清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表情阴沉看向校长:“如果是我儿子惹事打架,那我自然会严厉批评他,学校通报处分都没有问题。但如果我儿子受了委屈,那这件事我绝不会就这么过去。”
校长哪里敢草率:“好的骆总,这件事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请放心吧。”
骆颂燃这才跟着爸爸们离开了校长室。
校长室门口——
“爸爸。”骆颂燃喊住走在自己跟前两步的顾峪昔。
顾峪昔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儿子,目光温柔:“怎么了燃燃?”然后他就看见骆颂燃红了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如果……”骆颂燃哽咽着,深呼吸着,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脑海里却还是浮现了何绍东强迫omega那个画面,就像是一只恶魔的手,将大爸告诉过他的事情与这件事串联在一起。
他垂放在身侧的手微乎其微的颤抖着,喉结滚动。
“爸爸没事。”顾峪昔走到儿子面前,将他搂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脑勺:“爸爸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件事情你做的很棒,真的,爸爸为你做的事情感到骄傲。”
这句话让骆颂燃的眼泪决了堤,他把脸埋进爸爸的肩颈,再也没绷住的哭出声:“如果爸爸你那时候也能遇到我就好了,我一定……我一定能保护好你的。”
身后的骆盼之沉默别开脸,也红了眼眶。
这件事在他心里又何尝不是过不去的坎,他又何尝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他恨不得把那个人千刀万剐,可都无法弥补曾经对顾峪昔造成的伤害。
“爸爸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顾峪昔鼻梁发酸,揉了揉骆颂燃的脑袋,垂眸看着儿子,见他眼角和嘴角留下的淤青:“但是你也要学会保护自己,爸爸拼了命生下你,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你受伤爸爸也会很难受,以后不许再随便用信息素,知道了吗?”
骆颂燃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应道:“知道了爸爸,我那时候就是生气,没想那么多。”
骆盼之走到儿子身旁夸奖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爸这次怎么样都会替你解决这件事,你受的委屈大爸都帮你要回来,当了英雄,绝对不让你白白受委屈。”
“那我这次做了好事,能有奖励么?”骆颂燃看向大爸,眼巴巴问。
“你要什么大爸什么时候没给过你,说吧。”骆盼之心想他儿子再任性也是个好孩子,是他儿子他还不清楚,要不然能百依百顺,那就该百依百顺。
“那这次月考——”骆颂燃正想着说自己这次月考考了倒数第一能不能就免了一顿骂,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心跳声在耳膜处骤然变得强烈而又大声,呼吸像是突然失去了能力,瞳孔猝然一缩。
意识瞬间被黑暗吞没,闭上眼整个人往前倒去。
“燃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