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吗?
真的是浪费时间。
就这样,大概是两个月的时间,日复一日,雷打不动的,在他家门口放着一朵百合花,旁边写着一张纸条,这家伙写字并不好看,而内容也就只有简单的两句话。
——哥哥,早上好,今天能喜欢我了吗?
也每天蹲在他的事务所外就为了想送他一束百合花,就算他不接受也无所谓。甚至每天都往事务所送下午茶,每一位同事都有,拉拢他的同事们在他面前说好话。
办公室里,落日余晖从窗外投入,橘黄色的光线略过办公桌,落在桌面上那六十几张卡片上。
祁蔺双手撑在桌沿,微垂眸,沉默地看着这些卡片。
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去做这样的事情,日复一日雷打不动的去追求自己不喜欢的人,这难道不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事情吗?
他站起身,把这些卡片全部收起来装进文件袋里,准备一会碰见简闻星的时候还给他。
让这个毫无意义的事情结束吧。
夜幕降临。
祁蔺拎着公文包和文件袋乘坐电梯下负一层,在电梯下到五楼时,有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低着头走了进来,看了眼电梯键,兴许也是到负一楼停车场便站到电梯一旁。
电梯缓缓下行,这时他收到了一条信息,上边备注着赖皮两个字:
——我在停车场等你,有话跟你说。
这个赖皮除了简闻星还能有谁。
他眸底浮现无奈的笑意,关掉屏幕把手机放回口袋。
在电梯到一楼时,这个戴帽子的男人突然开口。
“请问你是律师吗?”
祁蔺怔了一秒,因为电梯里只有他和这个戴帽子的男人,这男人不外乎是在问他,他笑了一下:“嗯,是的,您怎么知道我是律师?”
然后他就看见男人抬起头,看清楚这张脸时他表情有些微妙。
“是你把我儿子判给那个女人的,是你弄走了我的儿子,弄走了我所有的财产,我怎么能忘得了你。”戴着帽子的男人神情变得阴狠,他的手忽然掏出一把□□,噌的一声,锋利的刀身被弹出:“我要杀了你!!!!”
电梯即将到达负一楼。
男人举着刀就冲着祁蔺刺来。
祁蔺没少遇到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大金额的财产分割离婚案件,但由于电梯空间的位置过于狭小,他能躲避的空间有限,在男人的刀刺来的瞬间他眼疾手快用公文包挡住,却在挡的这个间隙被男人有了可乘之机。
锋利的□□直接刺向他拎着公文包的那只手臂。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早就习惯每天在这里蹲着的简闻星见电梯门打开,正好瞥到熟悉的西服时不由得暗爽,哼哼又被他蹲到了吧,看祁蔺怎么逃。
脸上的笑才刚扬起来就僵住,因为电梯里的祁蔺正在跟一个手持小刀的人搏斗着。
简闻星脸色瞬间黑了,健步一迈冲进去,用绝对的身高优势从身后锁住那个男人的脖颈,眼疾手快的握住锋利的刀刃,抬脚对着男人的膝盖窝猛地一踹。
男人猝不及防就被压制住,扑通一声跪在地面上。
祁蔺没想到简闻星会在电梯门外,有那么一瞬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瞬看见简闻星竟然徒手去抓刀刃,那血就从指缝这样滴落下来,瞳眸一缩:“简闻星!!”
他立刻用膝盖往男人的手肘一撞。
男人瞬间感觉整条手臂都麻了,手指一松,沾着血的□□跌落在地,刀刃上的血滴落在地面。
“报警。”简闻星也顾不上自己手上的伤,直接锁着男人的喉把人拉出电梯,然后整个人压在男人后背上,双膝压制着男人跪着的双腿,是绝对的压制。
祁蔺立刻拿出手机报警,跟警方快速说明情况说出地址,与此同时眼睛一直盯着简闻星那只流血的手,这人就像不会疼,竟然用那只手摁住男人的肩膀。
流血的手都把男人的黑色衣服浸透了一块深色。
他眸底荡开涟漪,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石头惊起波澜,电话挂断,缓缓将手垂下。
约莫两分钟停车场就响起了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
警察立刻从车上下来,用手铐铐住男人把他押到车上,随即向他们两人简单了解情况,并让他们一会处理完伤口去警局做个笔录。
“好,谢谢。”祁蔺向警察点了点头,然后跟上了救护车,救护车里简闻星正在处理伤口,他坐到对面的椅子上,心情顿时很复杂。
简闻星像是感觉到什么,抬头看向祁蔺,见这男人眼神里有些担忧,他笑道:“没事,又不疼。”
结果在护士擦着血时疼得咧嘴倒吸一口气。
“……”
祁蔺沉默凝视着他,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情绪:“你傻的吗,用手去接刀刃。”
简闻星听出祁蔺语气里的愠怒,却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灿烂了:“哥哥,你是在担心我吗?我好高兴啊。”
祁蔺叹了声气。
不经意间,简闻星瞥见祁蔺露出的手腕好像有处伤口,眼神一沉:“你的手是不是也伤到了?我看看。”说着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拉过祁蔺的手。
结果就看到祁蔺手腕处肿了一块,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
祁蔺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伤到了,在电梯里那个男人拿出刀的瞬间他只顾得上自保。被简闻星这么一说他才想起,自己在挡刀的时候被刀柄砸到手腕,也多亏是挡了一下才没伤到。
被简闻星的手拉了过去,见人看得那么仔细,这样的接触让他有些不太自在,他咳了咳,试图把手收回来:“没事,不疼。”
“我心疼。”
祁蔺怔住,他微微抬眸,正好撞入简闻星的深沉却带着担忧的目光中。
简闻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心想他是太过敬业入戏太深了吗,怎么就脱口而出了,于是顺着自己的想法,又说:
“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的是我,不是顾峪昔,刚才没有我保护你怎么办?要是你受伤了怎么办?”
祁蔺听到他又拿这事说事,无奈至极,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被握得紧紧的,他拧了拧眉:“疼,松手。”
这声‘疼’瞬间酥了简闻星半边身,他喉结滚动,这才稍稍松开手。
“哥哥,我每天都陪着你,这都比不上顾峪昔吗?他可是两个月没来见你了,你看你们都不约会,也不见面,这样的感情有意义吗?跟他分手吧,跟我在一起。”
“我们这个职业本来就很忙,见不上面很正常。”祁蔺说着,目光落在简闻星受伤的那只手上。
这会护士说道:“伤口一会需要去医院打破伤风,幸亏不深,近段时间不要碰水。”
简闻星似乎感觉到祁蔺的目光,然后想到了什么:“祁律师,这次是我救了你,那你是不是应该帮我一下。”
祁蔺点头:“这个自然,我感谢你。”
“那这段时间就拜托你照顾我了。”简闻星故作虚弱的挥了挥自己受伤的手:“不能碰水呢。”
祁蔺:“……”
这下又扯上这层关系,真的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