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传来念念叨叨的声音,念叨得顾峪昔觉得有些吵,眉头拧了拧,随即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洁白一片,脑袋有些发蒙。
这里是……
医院吗?
骆盼之坐在病床边,微微前倾身体,双手握着顾峪昔刚打完针的手背,用掌心给针孔轻轻『揉』着,小心翼翼地,怕弄疼了人。
他看着白皙的手背上这个针孔,眸底尽是疼惜,低头在上边落下轻轻一吻。
“怎么还不醒呢,是做梦梦到我了吗,都不舍得醒来了。本人就在这里那不比做梦美,还可以给你亲亲抱抱怎么都可以。”
“都睡两天了,你不想我,我想你的啊。”
“快醒来吧,你不在小骆总都不想上班了。”
顾峪昔侧过眸,怔怔望着坐在身旁握着自己手一直念念叨叨的骆盼之,下一瞬,手背上落下温柔怜惜的一吻。
温热的唇瓣触感惹得指尖轻颤。
骆盼之像是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径直就撞入顾峪昔刚醒来的『迷』蒙眸子中,他的眼神蹭的亮了,像是喜极而泣那般,眼眶红了红,但又怕自己的情绪吓到人,尽量的让自己笑着说话。
“顾律师,你睡醒了啊。”
——你睡醒了啊。
好温柔好宠溺的一句话。
顾峪昔看着眼眶倏然红了的骆盼之,而眼皮下一圈的青『色』,像是许久没休息。他抬手,用指腹抹掉骆盼之眼角的眼泪,轻轻笑出声:
“嗯,睡醒了。”
还真的像是睡了一觉,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骆盼之,挺高兴。
骆盼之顺势握住顾峪昔的手,把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也顾不得眼眶的湿润会不会影响自己的霸总形象,在只想把自己满腔的委屈和害怕都倾诉给这男人听。
“你真的吓死我了,他说你失血过多休克被送来抢救我真的眼前一黑。抢救过来后,你睡了两天,我就盯着你,就怕你睁不开眼。”
“这两天我就在病房没有走,困了我就抱着你的手睡一会,但我没有睡好,因为我害怕你睁不开眼。”
“医说你是因为失血过多太虚弱了,以得要睡久一点,可我还是害怕你睁不开眼。”
顾峪昔就侧着脸,听着他年轻的小上司带着怨念委屈,一遍又一遍的倾诉着,看着骆盼之叨念的神情,并没有觉得烦,反而觉得……
很有安全感。
这他也想自己发了什么事,在宋银龄他被宋银龄的omega信息素刺激,产了强烈的排斥反应。
好像浑身都动不了,好冷。
还流了很多血。
他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没事。
骆盼之顾峪昔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没有眼镜遮挡的这双眸子总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他把脸贴在顾峪昔的掌心里,微乎其微的,偏过头在掌心上吻了一下。
顾峪昔感受到这一记温柔,指尖酥麻的又颤了颤,目光撞入骆盼之的目光中。
这双深邃透着疲惫的眸子像是被深情包围着那般,眸底的温柔疼惜是清晰的,是叫人看了之后心甘情愿溺毙子啊这样的情愫中的。
更不说偏过头在掌心落下的这吻。
是很轻的一记吻,宛若滚烫的火烧着心。
好像他已经可以分辨出来,骆盼之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信息素依赖。
“顾律师,你知道吗,这两天你‘男朋友’都没有来看你,他一点都不关心你。不像我,细微体贴,无无刻不陪伴你身边,”
骆盼之用脸蹭了蹭顾峪昔的掌心,还朝着人眨了眨眼,像是在求夸奖。
顾峪昔抿唇忍了两秒,最后没忍住别过脸笑出声。
骆盼之他别开脸连忙伸手把他的脸转回自己,控诉委屈道:“干嘛不看我,我可比你‘男朋友’比你要在乎你的!”
“犯规。”
这一声很轻微哑的‘犯规’,像是扣在骆盼之的心门上,他痴痴地看着笑得温柔的顾峪昔:“嗯?”
下一秒,他被顾峪昔手指扣入指缝,猝不及防被拉到前。
交握的手就是他此刻仅剩的距离,也挡不住吐息的温热。
就在骆盼之想说什么,突然唇上落下一记温热。
他愕然撞入顾峪昔含笑的眸子中,这双没有眼镜遮挡的双眸『荡』开了温柔眼波,可能因为身体还很虚弱,整个人都格外的柔和,尽管这个动作有点霸道,但也令人格外心动。
这个吻不像是那天在玄关里,强势进攻,野蛮掠夺,互相试探,只是蜻蜓点水,温柔缱绻,命中心坎。
“小骆总,我说,你犯规。”顾峪昔离开他的唇,躺回枕头上,握着他的手没有放开:“你怎么能做得比我‘男朋友’要好呢?”
骆盼之抿了抿唇,像是在回味,他勾唇抬眸看着顾峪昔笑道:“不比你‘男朋友’好的话,怎么能取代他呢?”
顾峪昔轻笑出声,骆盼之眼皮下的青『色』,眉宇微蹙:“几天没睡了?”
“两天。”
“在困吗?”
“困。”
顾峪昔掀开自己的被子,往旁挪了挪,而后看向骆盼之:“要我哄你睡一会吗?”
骆盼之挑了挑眉,仿佛像是在问还有这样的好事?
而后话不说快速躺上床,扯过被子盖在他俩身上,将脑袋埋入顾峪昔的肩颈紧紧抱住:“要要要~”
这人没醒他哪里敢睡,但这人醒了,他就能安心睡一会了。
顾峪昔莞尔,任由他抱着。
被子下,他相拥着,隔着单薄的衣能够感受到彼此强有力的心跳。
这是他早就为彼此心动、挡都挡不住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