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影刚出来就后悔了, 他跟凌老师又不是什么普通的关系,两个连孩子都有了,还纠结什么追不追求表表白的世俗规则。
又规定追求的时候就守礼, 成年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叫不守规矩呢?
狄影想通了, 刚算回去, 不料撞上了二组的骨干成员。
上次合之后,他跟二组的熟了起来,见面也聊上几句。大家晚上出来喝酒,正巧遇到狄影, 说什么也拉他一起, 狄影盛情难, 就这样拐上了酒桌。
天寒冻,当喝的酒都是七八十度的烧刀子, 一口喝下去嗓子火辣辣得烧。
有了酒, 话题就会发酵, 一桌胡天海侃大山,眼瞅其他都不行了,狄影越喝越脑清明、精神抖擞, 让民宿老板这样的当都对他刮目相。
回到房间, 凌霁还睡, 坐在床剧本。
到狄影回来, 刚想问他在雪里了几个滚用了这么久,发现他状态不对,及时住了嘴。
狄影径直走到他床边坐下,两眼发亮,紧紧盯他不放。
凌霁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浓烈酒味。
“狄先生喝醉了?”
狄影毫无醉意:“叫我什么?”
“狄影。”
狄影伸手按住他的嘴唇:“再给你一次机会, 好好想想。”
凌霁仔细观察他,确认他是醉了,只不过是在每次喝醉前的似理智状态。
他脸颊微微一红:“影哥哥。”
狄影满意放开他的嘴唇,指腹顺下颌来回摩挲:“我的小季子学坏了,都学会勾引了。想到吧,你影哥哥是个正君子。”
不等到凌霁开口说话,他便凑过去,堵住对方的唇。
他的小季子明明又乖巧又可爱,任由他亲不反抗,怎么会有瞎子说他是冰山。
狄影把亲到快喘不上气才饶过,意犹未尽在对方嘴唇上『舔』了又『舔』,仿佛上面有蜜。
凌霁好不容易找回呼吸,酒精一点点蚕食狄影的理智,眼神上去也不如刚才那般清醒,凌霁知道再过一会儿,他的影哥哥又该完了“阿波次的”了。
“影哥哥喝醉了就不是正君子了。”
狄影拉下脸:“谁说的?”
“那影哥哥的手在『摸』哪里呢?”
狄影脸上浮现坏事得逞的笑容。
“谁让你刚才故意勾引我?”
“我有。”
“小季子敢做不敢认。”
他把凌霁挤到一边,在他的单床上躺倒。
“我的小季子真可爱,我给时绿发私信,跟她点梗,就写你在浴室里诱『惑』我的段子。”
说还真把手机拿出来,点了半天按对密码。
凌霁听不懂他的话:“谁是时绿?”
“你不知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的小季子少了好多生乐趣……”
凌霁挨他躺下来:“那你给我。”
“别急,等我解锁这个手机,你是不是把我密码改了,怎么总输不对。”
狄影终于输对密码,开微博给他。
“喏,这个就是我说的,秋名山车神。”
凌霁首先到的是他的小号微博id。
“扬子晚报鳄,这个是你?”
“这个名字帅不帅,”狄影刻说话开始咬字不清,“哥有一百零八个小号,每个名字都这么帅。”
凌霁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格式,他开自己的微博,热评里有粉丝叫他老婆,有个在下面回,“不许叫他老婆,他是我老婆。”
这句话无数粉丝在下面跟帖复读,第一个说了个寂寞,像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后面所有块压在下面,这个的id就跟扬子晚报鳄如出一辙。
“梅花弄鹿,不会也是你吧?”
狄影酒晕泛上脸:“我就说识别度很高吧。”
“剩下一百零六个呢?”
狄影大方开账号备忘录给他。
凌霁他的水浒英雄花名册,宛如误闯动物园。
“金枪不倒鱼、梨花带雨猫、角函数龙、白到老翁……穿山寨jk甲?”
真不知道这个是怎么想出来这么多奇葩名字的。
“你开那么多小号做什么?”
狄影答非所问:“怎么样,以后谁敢在网上欺负你,哥就派大部队去替你讨公道,有说得过我,所有的键盘侠在我面前都不是对手。”
醉醺醺的狄影还不知道自己把所有小号都出卖了,依然催凌霁去时绿的车。
凌霁点进他的收藏,血『液』瞬间涌上顶。
“你平时鬼鬼祟祟盯手机的时候,就是在这些?”
“怎么是鬼鬼祟祟呢,是文学鉴赏。”
他发现更列表里似乎多出一篇有过的文,可每个方块字都模糊不清,还会晃动。
“这写的是什么呀,我怎么不明白,帮我念念。”
凌霁光一眼就觉得难为情,可狄影醉得比平时更厉害,凌霁不肯,他就胡搅蛮缠,半哄半骗忽悠凌霁念给他听。
时绿这次的车是剧组车,导演半夜更给演员讲戏,讲讲就开始动手示范,一边示范一边教演员如何找镜,如何在镜前忘掉羞耻,代入感太强,身临其境也不过如。
凌霁第一次像念晚安故事那样,给耍赖的小孩念主角是他自己的小黄文,熊孩子边听还边挑剔情绪不够饱满,台词不够投入,比当导演还严格。
熊孩子兴致上来,听有声故事不够,还亲身演一演。
狄影这场酒疯耍到凌晨两点才结束,剧组其他成员也都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醉到民宿老板下一次热情拿出珍藏好酒请大家喝时,所有都摇敬谢不敏。
酒是好酒,可惜大家无福消受。
狄影醒来的时候痛欲裂,但是这一次他居然有彻底断片。
他脑子里隐约还留下几个片段,凌老师在浴室、凌老师他亲、凌老师给他念小黄文……
总结下来后,狄影确定自己是在做梦,因为有一件起来像是会真实发生的,他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梦到这么多离奇的情节。
凌老师起来也跟平时一样淡定,并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狄影愈发相信这一切都是他喝醉后的梦境。
经过短暂的休息后,剧组开始加班加点布景,赶在辛导来之前,把次的镜拍掉。
轮到凌霁的两场重戏,传来坏消息,暴雪掩埋了上山的必经之路,剧组大部队困在山脚,据当有经验的老乡说,就算工开路,也至少两个礼拜才恢复通行。
一组紧急召开会议,空等了一天一夜,山下的终于讨论结束,拍摄进度不耽误,一组在山下另寻合适拍摄点,至于山上,凌霁的最后两场戏彻底放权让狄影执导。狄影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实习生,迫在最后关挑起大梁。
狄影天不亮就跑到取景发呆,到下雪了都意识到。
肩上一重,有为他披了件斗篷,狄影回,见他的男主角一脸担心望自己。
“你在这站一上午了,不冷吗?”
狄影这才发现下雪了,絮絮扬扬的鹅『毛』大雪天而降,自己的上、身上,早就雪覆盖了薄薄一层。
“我在想,怎么才拍好这里的镜,找不灵感。”
“辛导不是让发来了分镜脚本?”
“是,可那不是我想象的镜,我是可以照去拍,但我怕拍不出灵魂。”
“那怎么才让你获得灵感?”
凌霁随手捡了根枯树枝,走到雪央,随意舞了两下:“这样吗?”
狄影眼睛隐约发亮:“你继续自由发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也许启发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