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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持续发疯的机会被一辆皮卡强硬剥夺,这次这破车开的更加离经叛道,撞开几人擦着沈奢的脚后跟飞了过去,裘不错也抓住机会,一把拽住他上了车。
皮卡打了个转向,灰尘沸腾,烟雾弥漫,还扔出了几颗毒气蛋。
漂移了两圈后停在周别飘面前,裘不错拉下车窗大声问她,“小席呢?!他不是跟你在一块吗?”
周别飘看完了热闹,也没打算把胶卷的事说出来,抱着猫就走,“不知道,最后和他手牵手拉红线的人又不是我。”
裘不错:“......”
他扭头看旁边,沈奢已经戴上了防毒面具,整张脸都藏在后面,铜铁的颜色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阴暗起来,色彩好像全被锁到了黑暗里,只有手指上的红线还很鲜艳。
他还在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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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十八看着车吐着毒气跑远,也不急,随口命令其他人追了上去,又看向出口,眼神玩味,“居然真的没出来。”
“小席啊,你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呢。”
所有人都想知道席茧的秘密,包括胡叫和蓝莓。
这次俩人虽然来的有点晚,但也没像之前说的那样置身事外。只是现在都很奇怪,沉默的有点不正常。
裘不错满头问号,“到底发生什么了?那宝石真的是小席炸的?他怎么炸的啊?为什么红毛线还能控制npc?关键是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也跟沈奢一样想把副本毁了?”
“但是不应该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沈奢干是因为他有病,小席是为 什么?难道是游戏任务?那更不应该啊,游戏怎么可能会让他来炸自己?”
裘老头儿也是生平第一次纠结成这样。
原本以为能听到什么解释,万没想到,车里还是沉默。
后面又跟来了尾巴,蓝莓扛着枪探出车窗,对准那些追上来的人就放了一炮,然后又缩回去,扭头看着,张了张嘴,又闭上,一脸怪异的为难。
胡叫也一直安静的开车,像被封了口的蚌。
裘不错看着蓝莓的表情,“该不会,是小席又暴露了什么本性?让你们震惊到了?”他“啧”了一声,“直说啊。我刚已经被爆炸吓过了,还能有什么离谱的?”
胡叫终于开口,“刚才席茧跟周别飘说他可能出不来了。我们分析了一下,副本被毁,任务完成的话是能逃生成功的。他完成了,却没能跑出来。我想,游戏会不会是觉得没把沈奢弄死在里面,所以就打起席茧的主意了。至于原因,暂时讨论不出来。”
蓝莓干巴巴地接话,“是这样。”
沈奢拽了拽红线,“那这些,和他炸掉我的宝石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闷在面具里,毫无感情波动,“你们也许不知道,我这局只赚了一千,基本扣完了。宝石还只剩下一枚绿......”他顿住,后知后觉的发现,手上一直戴着的绿戒指,也不见了。
爆炸之前明明还在的。
他气笑了,“一根红线,居然把我最后一块也捞走了。”
“游戏回放呢,给我看看。”
蓝莓:“......没录。”
“......”
沈奢捏紧红绳,“席茧同学,班长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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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自己被念叨了这么多次,好像终于成了沈奢眼里的重点,席茧一定会觉得舒服。
但他现在没法去想沈奢的反应。
裴时青很听他的,开上胖导的车头也不回就离开了,车轮子跑的挺快,像是真的摸到了自由。
但席茧的自由还没找到,他攥着这颗被红线偷偷顺过来的绿宝石准备扔掉,却遇到了障碍。
的确有猜到自己出不去,但没想到会再次看见这个黑泥怪。
它没有化成人形,从沼泽里爬出来就朝他逼近,嘴里还在念台词。
“青青竟然跑了,跑的还挺快。你弄丢了我的人,打算怎么赔我?”
它压低声音,“要不你来代替他?”
席茧不仅讨厌触手,还讨厌任何黏糊糊的东西。心里抗拒的连话都不想说。
腕上的红线蠢蠢欲动,很想冲上去把它撕碎,却看到它突然停下了靠近的动作。
精神分裂似的,声音和语气又变回了正常,“小席,我们还会见面的。”
接着瞬间膨胀,变得巨大无比遮天蔽日。
席茧脚下一空,整个人跌了出去。
黑暗蔓延,都分不清眼睛到底是睁着还是闭着。
过了许久才看到亮光。
眼前不再是浓黑的世界,而是一个像殡仪馆一样的地方。
色调灰暗,有许多白色的架子立在那儿,有墙那么高,上面整齐摆放着陶瓷瓶,大小不一,瓶身上还用黑炭笔凌乱地写着人名。
席茧竟然在里面看到了路微和徐刀刀的,紧紧挨在一起,格外亲密。
这是,骨灰坛吗?
“不是骨灰,是遗书。”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有点耳熟。
“大部分玩家在进游戏之前,都会来这里写遗书。有的人写了很多次,装不下,就换了大瓶子。有的只写了一回,也没必要换。”
席茧转头,是个陌生的男人,穿着一身黑金制服,气质冷冽,语气却很温和。
他伸出手,“还记得我吗?我是陈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