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东南走。”看来冶重庆已经盘算好了逃跑的路线。
“可是东南方是寸草不生的‘盐海’,凶险万分……”
“就是没有人敢往那里逃,我才从那个方向走!”
林婉茹不知道是被冶重庆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答应了与他一起临阵脱逃。没等天亮,土匪就把他们露营的地方围住了,只留下东南一个缺口。随后,土匪的攻势犹如山洪暴发,忽然问,四面八方全是骑着骆驼攻来的土匪。
太阳升离了地平线。
炎热一下子充塞在天地之间。
冶重庆和林婉茹偷偷带走了几乎全部的水和充足的事物,全力往东南方逃走。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全没有仁慈和道理可言。
四周都是激烈的枪声。
无人驾御的骆驼四处乱窜,战场乱成一片。
受惊的骆驼向他们冲来,冶重庆抱着林婉茹滚向一旁,险险避过满身蹄印的厄运。
黑影一闪,一个徒步的土匪借 着骆驼的掩护,从后窜了上来。冶重庆大骇,正要滚人岩石下,力图死里求生。
一轮枪声自右侧传来,那个正提枪发射的土匪打着滚,在鲜血飞溅中转了开去。
冶重庆侧头一望。
看到林婉茹端着枪,浑身哆嗦着。
“走!”冶重庆拉起惊魂未定的林婉茹,在岩石中发足狂奔,枪声逐渐落在左后方。
“喂!”一个声音从石后传来。
冶重庆警觉地提起武器。
原来是安得利。
他侥幸逃了出来,他还不知道是冶重庆抛弃了他们。他只是以为冶重庆也是像他一样的幸运。
一头骆驼直奔过来。
但是,安得利此时却死死抓着骆驼头部的疆绳,同时大声叱喝。冶重庆不解地看着他。
安得利叫道:“快来帮我。”
“怎么了?”
“骆驼受惊了!”
“我要怎么办?”
安得利把食指变成钩子状,猛抓乱捣骆驼的鼻孔,又把它的鼻子用力朝下拽。
骆驼弯下前腿,后腿顺势跪下,然后卧了下来。
“不用了,还不快爬上来。”
冶重庆和林婉茹这才明白他在做什么,一把翻上骆驼的鞍背。
“抓紧了。”
话犹未了,骆驼两条后腿站起来,冶重庆不由自主向前倒去,跟着骆驼又立起前腿,他们又向后倒去。
安得利兴奋地笑起来,大力一拍骆驼屁股。
骆驼向前奔出。
安得利控制着缰绳,在岩石中左穿右插,不一会越过乱石堆,离开乱石迷宫,向着茫茫的沙漠前进。
枪声还在后方传来。
“走错了方向!”
“不!方向正确。”
冶重庆指着太阳道:“太阳在我们的右侧,现在你走向正北方,我们要去哪里?”
“除非你想要逃走,才会往南方走,那处是离开沙漠最近的路途,但是你们是要去方框的地方不是吗,我们都走这么长时间了,不能现在就放弃啊。”
冶重庆哑口无言。
迷宫在背后下一条黑影。
前方是遥无尽头、微光闪烁的地平线和深郁的蓝天。
太阳快至中天,他们走了两个小时。
安得利收紧疆绳,骆驼停了下来,鼻孔不住喷气,满口白沫。
随后,安得利忽地脸色一变,望向东南方-
冶重庆顺着他眼光望去,只见一大团黄尘满天飞舞,遮蔽了半个天地。
冶重庆还末清楚是什么一回事,安得利叫了起来道:“与你一起真倒运,教我一出门就遇上大风沙。”
在广阔单调的天地里,他们是那样地孤独和渺小。
湛蓝清澈的大空变得昏黄污浊。
黄尘漫天,阳光软弱无力。
整个世界陰暗不明
风开始时徐徐拂来,跟着逐渐加强,短速急劲,虽然驱去了炎署,却使人心中震荡着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