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姐姐姐夫出没)(2 / 2)

人人都以为她不喜卫媗。

实则这姑娘生得好不说,学识教养才情样样均是拔尖。更别提那一身百年世家才能熏陶出来的风华了,便是公主府的惠阳长公主都很难有这样的风骨。

这样的小娘子,她哪能不喜欢?

若她不是青州卫家的大娘子,而是寻常的官宦之女,就算是门第差些,她都愿意替既与求娶回定国公府的。

可她是卫氏女,还是曾经的太孙妃,当个永远不踏出无双院的妾室可以,当正妻却是万万不能。

薛老夫人对着卫媗那张笑盈盈的脸,也柔下了眼神,道:“好孩子,难得你有这份心。过来坐吧,陪我说说话。”

说着便拉起卫媗的手,在一边的沉香木罗汉床坐下。

不多时,辛嬷嬷便领着几个丫鬟进来奉茶上茶点,茶点俱是些莲花酥,枣泥小卷之类的糕点,都是卫媗爱吃的。

卫媗与薛老夫人边吃茶边一递一接地说着话,从青州的风俗说到了肃州的乡土人情,倒也算得上是言笑晏晏。

约莫过了两刻钟,卫媗放下手上的茶盏,对薛老夫人道:“从前祖母还在的时候,我便常常陪她在佛堂里抄经画佛画。老夫人您若是不介意,媗儿以后能否陪您一道抄经书?”

小姑娘望着她的眼里难得的起了些湿意,盈盈润润的一双眼,竟是多了些孺慕之情,似乎是在借着她来思念自个儿的祖母。

薛老夫人不由得一怔,她与卫家的老夫人虽称不上是手帕交,可关系也算是亲近的。印象中记得,再过几日,就是那位老夫人的生辰了。

若不是七年前的事,这会整个青州估计正在紧锣密鼓地为卫老夫人的生辰宴做准备吧。

薛老夫人眼里起了些怜惜,拍了拍卫媗的手,温声道:“你若是不嫌这里冷清, 自是可以过来陪陪我这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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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落了雪,地上还残留着尚未化开的积雪,几个仆妇拿着笤帚将积雪扫往一侧,露出光秃的青石板路。

佟嬷嬷给卫媗披上斗篷,道:“姨娘仔细地上滑。”

卫媗轻“嗯”了声,静心堂她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日后这里怕是要常来了。

薛无问与阿珏要做的事,最大的阻碍恐怕不是盛京里的这几位,而是远在肃州的定国公。

而在这世上,能叫定国公低头的,约莫也就只有静心堂的薛老夫人了。也因此,她要将薛老夫人拉拢到他们这一边。

卫媗抬头望着碧蓝天空里的朝阳,微微眯了眯眼。

她即是要做薛无问的妻,那便不会选择做那躲在大树底下寻求庇护的娇花,而是选择做一棵能与他一同并肩的大树。

晴时一同沐阳而生,阴时一同风雨同舟。

这才是青州卫氏女的风骨。

铁瓶巷,镇抚司。

薛无问刚审完人出来,便听得锦衣卫的人来报,说定国公府来人了,出去一看,才知是暗一。

不由得挑了挑眉,道:“出了何事?”

暗一往左右瞄了眼,暗搓搓道:“方才魏姨娘去静心堂了,与老夫人聊了两刻钟。”

薛无问闻言,眸光微凝,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道:“她从静心堂出来时,脸色可有不悦?眼眶红了没?佟嬷嬷有无一脸担忧?”

暗一被问得一懵,他平日里在无双院哪敢多瞧人魏姨娘一眼?那不得被自家世子爷拿去喂狗呀?

可主子问话也不能不答啊,要不岂不是显得他很无用?

魏姨娘回去无双院后便去了暖阁制香,应……应当是心情极好的。况且,老夫人是个讲理的人,估计也不会为难人魏姨娘,于是便点点头,道:“魏姨娘瞧着很是雀跃,应当与老夫人相谈甚欢。”

薛无问嘴角一抽。

雀跃这样的神态从来不会出现在卫媗身上,而且,相谈甚欢?

这估计又是暗一脑补出来的。说来,他就不该派暗二去荆州查探齐昌林发妻的踪迹的,就该让暗一去……

薛无问揉揉眉心,道:“行了,你回去吧,没事别来锦衣卫寻我。”

说罢便疾步回了镇抚司,若不是里头那桩连环杀人案案情重大且还未结案,他都想亲自跑一趟无双院了。

卫媗自然不知晓自个儿去一趟静心堂,都能让暗一跑去锦衣卫找薛无问说。

在暖阁里做好了几个香囊后,她抽出一对绣了缠枝并蒂花的香囊,对佟嬷嬷道:“嬷嬷,让暗一把这对香囊送往永福街吧,给阿珏做的香囊放了薄荷脑,有清心提神之用,马上要会试了,这香囊兴许有点用处。”

事关霍珏与姜黎,佟嬷嬷自然不会耽搁,亲自取了香囊去找暗一。就这般,暗一刚回到定国公府,便又往永福街去了。

那厢的永福街里,姜黎这两日被杨蕙娘拘在东厢院,可都快要愁坏了。

眼瞅着会试之日越来越近,杨蕙娘这丈母娘紧张得夜里都睡不香了,翻来覆去地叮嘱姜黎莫要扰乱霍珏的心神。

白日里不许她留在主院打扰霍珏温书也就罢了,夜里还要分屋而睡,非让人把偏屋给收拾了出来,让霍珏在那里住到会试结束。

姜黎委实不习惯,若是霍珏不在霍府也就罢了,他人在这,却连面都见不着几回,真是越活越回去。

好不容易暗一送来了香囊,她也懒得同杨蕙娘“禀报”,赶忙拿起香囊就往主院的书房跑。

仿佛跑晚一步都要被杨蕙娘拘回去似的,看得杨蕙娘又好气又好笑。真当她愿意做那王母娘娘非得在家里划条银河出来,挡着她同女婿见面么?

还不是为了她和女婿好!

姜黎到了书房门口,同何舟何宁颔首示意了下,便推门进去,开心道:“霍珏,我来看你了!”

霍珏正坐在一张圈椅上看书,见姜黎进来了,微一挑眉,放下手上的书,起身迎她,道:“娘怎地放你来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