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梅瞪大双眼,宛如受惊的猫。她的其他姐姐们和她的表情也差不多,望着乐景的目光仿佛在看着什么妖怪。
胭脂虎一惊,上上下下打量着乐景,目光惊疑不定,“您是当真的?没有开玩笑?”
“我为何要开玩笑?”
胭脂虎挑了挑眉,阴阳怪气问道:“这位爷,恕我多句嘴,您有这么多钱吗?”
乐景平静回答:“我既然这么说,那么肯定是有这么多钱的。我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就问你答应不答应?”
胭脂虎眼一翻,古怪笑了一声,老神在在地重新在座位上坐下,翘着二郎腿趾高气扬道:“这个价钱有点少了。”
她看了白爷一眼,白爷立刻会意站了起来,“这位爷,咱们去一旁谈谈价钱。”
在背人处,白爷向乐景伸出了手,“拉手吧。”
乐景会意的也伸出了手。
两人袖口相接,各自的手藏在袖子里,握在一起比划着手势。
这招也叫袖里吞金,最初是山西人发明的,后来流传很广,老派商人都习惯拉手谈价钱。
因为在袖子里比价钱,可以避免同行听到恶意竞价,有利于保护商业秘密。
白爷心下有点放松,这个年轻人是懂行的就再好不过了。
& nbsp;他比出来一千大洋的手势,认真盯着这个年轻人,就等着他讨价还价。
谁知,年轻后生却眼也不眨地说:“一千大洋?可以。”
白爷一愣后,甚至都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开价开低了,早知道就开两千了。可是现在已经讲好了价,就不能反悔。
白爷遗憾地松开乐景的手,两人各自收起袖子。
乐景看向胭脂虎,文雅有礼地说道:“我现在身上没有这么多钱,请给我半天时间,我去银行取钱。”
胭脂虎一笑露出满脸的尖酸刻薄气,“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赖账跑了?”
乐景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妈妈这话就说得可笑了不是?我要是跑了,妓..女都在你们手上,你们也没什么吃亏的。”
白爷站了起来,眉目不善,“可是你浪费了我们这么多时间,总要给我们补偿一二吧。”
乐景笑了笑,好脾气地说:“我这里有二十块,就当是押金了,如何?”
胭脂虎稀奇地看着这个似乎软弱可欺却又财大气粗的年轻人,他穿得这么穷酸落魄,怎么会这么有钱?
她狐疑问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乐景眼也不眨,“我偷的啊。”
胭脂虎:……
罢了,反正她能拿到钱就成,他怎么弄来的钱她管不着。
小红梅望着谢先生离开的背影,满眼希冀,心里又期待又忐忑。谢先生真的可以买下来他们吗?那可是一千大洋啊!
翠香心灰意冷的趴回地上,双目无光,一嘴苦涩血腥味。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花一千大洋来买她们呢?
“他不会回来了。”她无声喃喃自语。
她下辈子宁愿为猪为狗,也绝不做这千人踩万人骑的下流坯子。
……
乐景出了妓院,正好撞上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苏和光。
他见了乐景就眼前一亮,抓住他袖子问:“你们在里面说什么了?怎么说这么久?救出来那个妓.女了吗?”
乐景拿开他的手,笑眯眯说:“马上就能救出来了。”
他抬腿就走,头也不回道:“帮我给赵哥请个假,我去去就回。”
“哎!你去哪儿啊?”
乐景摆摆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
钱多度正搂着醉湘楼的当红头牌醉生梦死,门外突然响起了了敲门声。
小厮说:“钱公子,有人找你。”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谁啊,不见!”
熟悉的男声在屋外响起,“你倒是好大的架子,连我都不见了。”
钱多度一个激灵,吓得瞌睡都没有了。
于是醉湘楼当红头牌就看北平警察局长家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连滚带爬的从床上冲了下来,像火燎尾巴一样急吼吼的开了门,点头哈腰道:“谢公子,您怎么来了!”
在全北平鼎鼎大名的谢家公子推开他,走了进来,声音轻飘飘的不带丝毫烟火气,“找你办事。”
“什么事?您说?”
谢公子眉目如画,笑意悠悠,“杀人放火。”
头牌一个哆嗦,恨自己不是个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