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简亦道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副导演掐了他半天人中他才悠悠醒过来,哭着表示自己不干了。要不是阎煜以同行的身份给他加油打气,他当场就要写辞职信了。)
工作人员和选手们的个人物品倒是抢救出了一些,但更多的即使挖出来也无法再使用了,譬如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等等。它们将永久成为废墟的一部分,直到这个地方重建新房时被当作垃圾清走。
好在节目组的大巴车停在山下,躲过一劫,他们不至于连家都回不去。
后续的善后收尾工作就不归乐祈年管了。经历了惊魂一夜后,他只想好好休息,吃饱喝足,然后……等待阎煜拍完外景返回家中。
不知从何时起,只要不跟阎煜在一起,他就觉得怪寂寞的。
凄凄惨惨的节目组成员坐着大巴一路返回绿江市,心情和来时截然不同。当时大家开心得就像小学生春游,此刻众人却仿佛从战火纷飞的前线幸存下来的难民一般,既庆幸自己大难不死,又惋惜自己的经济损失。
简亦道像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似的瘫在座椅里,双目无神,表情呆滞,已经被现实彻底玩坏了。
为了炒热气氛,副导演说:“要不……我们大家玩个游戏吧?”
回应他的是一道道宛如死亡的目光。
大家根本没心情玩游戏。更别提上次玩游戏时多出了一个人,大家至今还心有余悸。
副导演只能悻悻地缩回座椅里。
“说起来,”坐在乐祈年身边的君修言开口,“上次玩游戏时多出了一个人。那是怎么回事?当时我们还不认识贾柔,总不至于也是她动的手脚吧?”
“哦,那个啊。”乐祈年撩起额头上的防晕动症符,看着身边的年轻人,“其实很简单。大家抽卡的时候,有人故意多抽了一张,所以卡片才少了一张。并不是多出了一个人。”
“……啊?”君修言怔愣。
后方的文森佐“扑哧”一声笑了。
君修言怒目而视:“是你?!”
“哎呀,我只是想开个玩笑炒热一下气氛而已。”金发驱魔师摊开手做无辜状。
“靠!知不知道我当时差点被吓死!”
“君道友天不怕地不怕,居...
然怕这种灵异事件?”
“你——!”君修言压抑住把文森佐按在地上捶的冲动,努力平息自己的愤怒,“好,就算是你搞的鬼。那分配房间的时候也多出了一个人,那又是怎么回事?”
“统计人数的时候失误了,外加拿错了房屋结构图。”乐祈年面无表情地说,“别墅改建过,结构和原来的不一样,高红鹤把原始的结构图发给节目组了。”
“小乐哥哥这么一说,灵异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了呢。”
“渺渺觉得像在拍《走近科学》。”
周围的工作人员听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忍不住被逗乐了。车上的愁云惨雾逐渐消散,仿佛有一丝阳光照进了心底。
《谁是通灵王》的第六期节目就这样尘埃落定。
但是对于乐祈年而言,事件还远远没有结束。
他已经知道无明给了薛冬晨符咒。想找到无明的下落,薛冬晨是唯一的切入点。
也许无明还会跟薛冬晨联系。乐祈年必须想个办法说服薛冬晨和他合作。实在不行的话,他就只好用上一些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了,比如在她手机里植入木马软件,以便监听她的所有来电。
大巴车在傍晚时回到了寻星视频总部大楼。一群记者已经在那儿守株待兔很久了。乐祈年刚刚下车,记者们便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样扑了上来,争先恐后地将长#枪短炮对准他。
“乐先生,能谈谈您对‘4·18抢劫案’的看法吗?”
“乐先生,对于寻回金条一事,你有什么感想?”
“乐先生,能不能谈一谈你和犯罪嫌疑人斗智斗勇时的心路历程?”
乐祈年费了好些工夫才从包围圈中突围。一辆熟悉的库里南停在路边。他飞快地钻进车里。李管家从驾驶座上回过头,笑吟吟地望着他。
“欢迎回来乐先生。”
“快快快,快开车!”乐祈年催促。
不必他多说,李管家早已踩下油门。库里南引擎轰鸣,风驰电掣般将记者们远远甩下。他们见追不上汽车,便不约而同将视线转向了另外两个当事人——君修言和文森佐。
两个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
“跑啊!”
乐祈年望着后视镜中被记者大君淹没的两人,送上一个悲壮的表情。
“乐先生是直接回家还是先去公司?”
“直接回家。”
既然唐雨诚没叫乐祈年去公司,他就索性偷个懒。反正有急事的话唐雨诚自会联络他的。
乐祈年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皱起眉,本想直接挂断,但来电人的姓名让他改变了主意。
电话是秋黎打来的。
她被阎煜开除出剧组,本该在今天下山的。乐祈年不知道她是否服从了阎煜的命令。当时别墅中过于混乱,他无法留意每个人的行踪。
“秋黎姐?”乐祈年拿起手机,“你回绿江市了吗?”
“还没呢。”秋黎说,“小乐,我现在在峰山县的派出所里。”
“出什么事了?”
“薛冬晨……”秋黎的语气十分绝望,“昨天夜里,薛冬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