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酗酒、飙车、玩女人,甚至做一些越线的事,他可一样都没碰!
别说他高中时谈女朋友了,那时候就是谈着玩玩,最多牵个手,连啵都没打过!
“奶奶……”
刚说出两个字,被他打断了:“我知道错了!我应该关心奶奶!还有呢?”
韶音顿了顿。
嘴唇抿了抿,看着他的眼神冷淡下来:“还有?你想要什么还有?”
她的目光没有丝毫温度,冷冰冰的,像在看一个非常轻蔑的渣滓:“曲承宗,人要讲良心。从小爷爷奶奶对你怎么样?你又关心过他们什么?为他们付出过什么?”
曲承宗想说,爷爷奶奶都好好的,需要他付出什么?家里的生意,也有专门的人管着,有他没他都一样,也用不着他啊!
“前段时间,爷爷带我去程爷爷家里,给程爷爷治病。当时跟我们一起去的,还有孙爷爷。回来的时候,孙爷爷要将他孙子介绍给我,爷爷一生气,不许他坐车。”
“孙爷爷就也生气了,说了一句,‘不坐就不坐,我让我大孙子来接我’。”韶音看着他,眼里冷嘲和讥讽,“你知道爷爷怎么说吗?”
曲承宗张了张口,声音有些没底气:“爷爷怎么说?”
“爷爷什么都没说。”韶音冷笑道,“黑着脸,扭头就走了。”
不知道怎么,从她口中说来,曲承宗想象着那一幕,忽然觉得愧疚。
他……他让爷爷蒙羞了。
“我……”他脸上涌出羞愧,别过头。
韶音轻声说道:“你当然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爷爷奶奶现在身体还结实,也用不着你做什么。但是,如果你是这样,就不要想大家对你多亲近了。”
“有付出,才有回报。”她最后看着他说,“你已经不小了,没有人再有义务方方面面地顾着你。你什么都不付出……”
&nbs p;后面的话,她没再说。
收回视线不再看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将他关在门外。
“你怎么这么好心,忽然教育起他来了?”进了房间,灰总好奇问道。
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肯多费唇舌的人啊!
“爷爷奶奶伤心了。”韶音将小包包丢到桌上,将细跟鞋子甩掉,坐在床上,揉了揉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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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她这双鞋子的跟不算高,鞋底也舒适。
*
曲承宗开始有了改变。
他不再整天出去晃荡了,开始拿出许多时间待在家里,哄哄老太太,骚扰骚扰老爷子。
“去去去,找你爷爷去。”
“你过来干什么?烦人劲儿!”
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不待见他。主要是从前就没见他往跟前凑过,他乍一讨好,还有些不习惯。尤其,他从来也不是讨人喜欢的性子,老太太觉得他是狗都嫌。
“爷爷,你下午要跟孙爷爷钓鱼啊?我送你啊!”曲承宗丝毫不在乎自己被嫌弃了,他反而觉得韶音说得对,看看他从前都忽视了什么,以至于爷爷都不想要他这个孙子了。
老爷子古怪地看他几眼,然后走开了。
悄悄找到韶音,说道:“他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韶音听了,差点笑死:“爷爷,他就是长大了,开窍了,知道孝顺您了。”
“嘁!”老爷子一脸不信。
韶音便哄他道:“让他送您不好吗?好好使唤他。上回孙爷爷显摆孙子,您不就输了一招儿吗?这回赢回来!”
老爷子终于意动。
找到曲承宗,说道:“行吧,今天你送我去。”
结果,到了钓鱼的地方,老爷子全程黑着脸。因为孙老爷子等人,不停地挤兑他。
“承宗现在做什么呢?”
“我家小贺是很忙的,约会都得抽周末,这读了博士啊,那是忙得很,手里一堆实验和论文。”
“我家澄澄也是,头两年被他爸带着,学着管理公司的事,今年已经上手了,干得还不错。”
“哎哟,这鱼竿怎么用的来着?”
曲承宗瞄了一眼,自觉有了用武之地,忙过去帮忙道:“胡爷爷,是这样用的……”
胡老爷子眯着眼睛,看着他把鱼竿收拾好,才道:“我外孙啊,就是个不用心的,从来不陪我,就知道买这些身外之物打发我。就这鱼竿,一个月买一套,非要我换着用,我攒了一屋子,都忘了哪个是哪个。”
曲承宗:“……”
曲老爷子:“……”
“没见你胡爷爷都忘了?”老爷子气得,脸都黑了,冲曲承宗发火,“快教教你胡爷爷怎么甩钩!看他这把年纪,我看他连怎么钓鱼都忘了!”
曲承宗这一下午,被各种挤兑。
他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他明明是想表表孝心的,哪知道一群老爷子嫉妒曲老爷子,有孙子花一整天时间陪伴?不约而同地挤兑起来。
心里有气,曲老爷子一直使唤曲承宗,一不如意就骂他。但见曲承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渐渐的才高兴起来了:“我们家承宗啊,啥都不行,也只能在我身边打打下手,叫我使唤使唤了。”
终于扳回一城,老爷子高兴了。
韶音也高兴了。
曲承宗开始尽孝,她的压力就减轻很多。不用总是陪着老爷子和老太太,她可以尽情在外面浪了。
还接了一单需要“出差”的生意——有位客户的亲戚在J市,工地遇到一些状况,请她去解决。
韶音跟爷爷奶奶说了一声,就美滋滋地出门了。
然后,在工地上看到了前来视察的郑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