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夫人前两日病了,可有请医?”萧元度问。
姜佛桑垂眸:“劳夫主关心,眼下已无大碍。”
萧元度嘴角一扯,面上浮现出勉强可称之为笑意的情绪,就是笑得有些有些不阴不阳。
姜佛桑也回以微笑。
小夫妻的虚伪互动却叫旁边的女眷看呆了眼。
传言分明不实啊!这二人纵使算不上多恩爱,至少也是相敬如宾。
瞧,赚了彩头,第一时间都想着给新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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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度谁也不看,就盯着姜佛桑,见她一边含羞一边与人应对,眼神清列而玩味。
姜佛桑岂能不知他在看自己?她说过,只要萧元度对她没心思,她就能当此人不存在,大庭广众下的虚与委蛇又算得了什么。
萧元度见她丝毫不受影响,更无半分做坏事被抓的心虚,跟左边说完、与右边搭话,就是不看他。突然便觉得有些无趣,嘴角落了下来,转身朝北帐走去。
口中的逆子“力挫群雄”,也不见萧琥有丝毫开怀,脸色仍旧乌沉。
他身边那些僚属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强笑着夸赞了一通诸如“五公子神勇”之类的话。
萧元度只当没听到,看向萧琥:“你要求的我都做到了,可以走了吧。”
他要求?他的要求是什么?
勒令陪新妇野宴、给新妇赔罪、堵住悠悠众口——勉强也算是做到了。
那这身装扮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底,这逆子自己不如意,就不会让别人如意,不气死他是绝不罢休!
萧元度见他眼睛冒火,像是要把自己衣袍烧穿。吊儿郎当笑了笑,摊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偏就要展示给他看。
“怎么,看不惯?我倒是挺习惯的。”
眼见父亲脸色难看至极,呼吸也愈发粗重,萧元胤急忙起身,绕案来到萧元度身边。
“瞧五弟这满头汗,比试了好几场,着实也辛苦了。我已吩咐从人准备,你先随他们去毡房沐浴更衣,再来陪父亲喝几杯。”
他想的是,早点把这身衣裳换下,也能早点让父亲顺气。
萧元度却是理都不理。
好在这一打岔,萧琥也冷静了下来。
都说“人前训子”,这道理搁萧元度身上却行不通,那样只会将问题扩大——这也算是萧琥长久以来的经验之谈。
“别在这碍眼,耽误我们饮酒。”萧琥不再看他,举起酒樽向左右,“诸君请饮。”
左右僚属和几大族的家主忙举樽相应:“使君请饮。”
萧元度目的达到,让他留他也不会留,无视萧元胤的劝阻,扭头就走。
女眷们正在传看那套彩头,姜佛桑则与何瑱说着话。
何瑱忽然停下,目光望着远处。
姜佛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比试场的出口,萧元度与人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