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煦这会心情还不错,她一定会好好的保重身体,把孩子带好,走出医院,棉袄裹好自己,又围好围巾,迎着风,没有回家,直接去了研究所,她要请假回首都。
研究所的里的人要请假,都是要跟所长说。
所长叫秦奉朝,是卫煦西北农业院的教授,今年有五十多了。
卫煦敲了敲门,然后才进去。
秦奉朝正在看研究报告,抬头看见是她,听到今天上午她晕倒被送到了卫生所。
“快进来进来。”
卫煦脸色这会还算是有些恢复。
秦奉朝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快喝点,暖暖身子,我中午回家跟你师娘说了,晚上给你炖条鱼,补补身体,晚饭去我家吃。”
卫煦看看时间。
“谢谢教授,我这次过来是想跟您请个假,我想回老家一趟,把我孩子都接过来。”
秦奉朝听到卫煦的话,也没啥意见,人家接孩子过来是正经事。
“现在所里是不忙,但你想好,三个孩子都接过来,傅则工作忙,你工作虽然不需要经常出差,但你一个人带孩子是不是太辛苦。”
还有是这边的条件艰苦,他记得卫煦家的孩子还都挺小的。
/> 卫煦已经想好了。
“老大跟老二都能自己照顾自己,老三我就送到托儿所,交上一笔钱就行。”
秦朝奉没有多劝卫煦,组织上也在努力让每一个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的科研人员都能全家团圆,孩子跟父母在一起这是好事。
“那我给你批十天假,你得快去快回,还有这份报告,做的还可以。”
卫煦想起来他们现在正在做的研究项目,也进入收尾阶段。
“好,谢谢教授,我下午就走。”
秦奉朝没想到她走的这么急,也没再多说,签了假条,递给她的时候,还有些欲言又止。
“家里有什么困难的,就跟组织反映,或者找你师娘,啥困难都不怕。”
他的学生他多少还是了解的,不是个冲动的人,这会这么着急,一定是有事的。
卫煦笑着答应下来。
“教授,您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她转身回家就先收拾了东西,钱票,还有两身衣服,去供销社买的干粮路上吃,她家里啥也没有,一点多就搭上了老乡的车,得先到县里去买票。
卫煦回家没有打什么招呼,她来回路上都要七八天,几乎是在家里不过夜,接上孩子就要回来,没办法,现在研究所里缺人,能给她这么多的假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坐老乡的车,到市里买上票,心里才有一些踏实,这会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她心里还是很恍惚。
从这里到首都唯一好的一点,是有直达的火车,不用倒车,也是方便。
她爹娘现在也退休了,俩人之前都是在钢铁厂工作,她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算是分别继承了她爹娘的工作,大哥已经结婚,没分到房子,但在远一些的起了一座房子,去上班是远了些,但胜在院子大,房间多,起码不拥挤。
小儿子现在也有一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走。
火车很慢,还很响,她买的是坐票,不逢年过节,火车上人都少,她也算是轻松,不过怎么着都睡不着。
女儿因为小时候受到的影响,上小学的时候因为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在学校里的时候都会被人欺负,一直到初中都瞒着家里,初二那年,实在忍不了,跟人打架特别严重,进了医院,她那个时候才知道这一切,没有怪女儿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因为是自己做的不及格。
卫煦在火车上时睡时醒的,到了第三天下午六点才下车到首都。
首都跟大西北一点都不一样,热热闹闹的,什么友谊商店,百货商场,看起来就很不错。
她没有先回娘家,直接坐公交车去了婆婆家。
傅家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傅则是老大,也是傅家学问最好的一个孩子。
公公傅熊建是在部队工作,婆婆吕英退休之前是初中老师,条件并不差。
卫煦到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天已经全黑了,他们一家是住在部队的大院里,这会已经到处都在飘着饭菜的香气,她想到要见到儿子女儿,也不觉得累,好像全身都是力气,只是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哭声。
“你哭什么哭啊?丫头片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我跟你说啊,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关到门外面,爱找谁找谁,弟弟那么小,你就不能让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