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谢瞻穿好衣服出舱,向着舱尾招手。
画舫靠岸后,沈棠宁也穿好了衣服出来?,她腿脚犹发软打颤,浑身?还一股子葡萄酒味儿,谢瞻要?来?抱她,她气恼地狠掐了他一下?。
谢瞻也不恼,只是笑嘻嘻地将乱拍的她抱上?了岸。
马车就停在一旁,长忠见两人打情骂俏,尤其夫人那满面?红润,却?气恼嗔怪,而自家主子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样儿,便?猜到两人刚刚在画舫上?干了那档子好事儿。
“咳!”
长忠迎上?去,递过一物,压低声音说?道:“世子,郭老将军急信。”
谢瞻面?上?嬉笑之色便?去了大半,将沈棠宁抱上?马车,他也跳上?去,拆开密信看一遍,神情愈发凝重。
“出什么事了?”沈棠宁轻声问。
谢瞻将信收入袖中?,口中?道:“没什么事……”
半响,将她搂入怀中?,低声叹道:“张元伦联合东契攻打灵州,宁宁,明日,我陪不了你了。”
……
事出紧急,当夜谢瞻便?收拾行囊,穿好铠甲,到第二日凌晨时刻预备出城。
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那位道长的几句话,沈棠宁心?里头总沉甸甸的,很是不安。
谢瞻看着低头给他穿甲衣的沈棠宁。
她似乎心?不在焉,垂着长长的睫毛,黛眉紧蹙。
他不以为意,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她一番。
又狠狠亲一口那香润红唇,心?中?想:养病这些时日每天都睡得素素的,他便?是使出浑身?解数,沈棠宁也只肯给他喂一点肉星末儿,今夜好不容易开一次荤,张元伦这老贼都不肯消停……
沈棠宁察觉谢瞻在她身?上?摩挲片刻,忙推开他一看,胸口空荡荡,这厮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解了她的小衣去。
谢瞻将那小衣揣在手上?,细嗅几口其上?的甜香,简直和?刚刚尝过的酥桃味道一模一样,面?上?不禁露出沉醉的表情,顺道俯在她耳边说?上?几句调情的夫妻私话,逗得她脸颊通红。
“记得想我。”
“我,我再给你换件新的吧……”沈棠宁忍着羞道。
她到底不忍心?看他身?上?伤势未愈便?又去上?了战场,便?是荒唐些也都依着他了。
谢瞻摆了摆手,扭头走?了。
那新的上?面?没她的味道,他就爱她穿过的。
……
当夜谢瞻便?命姜磐前往东契,自己?则领大军凌晨出发。
他走?后,下?半夜沈棠宁便?没再睡个囫囵觉,几乎是每隔一会儿便?要?醒一次,到清晨时才勉强睡了半个时辰。
醒后她立即坐上?马车前往龙隐寺寻昨夜的老道,可惜在寺内和?街坊邻居询问了半日,都没一人认识她口中?描述的那身?着皂布短褐袍,一把白?髯的老道。
锦书问她是不是记错了地点,沈棠宁也怀疑起自己?的记性?来?,将龙隐寺附近的街巷都寻遍了也寻不到人。
此后她接连几夜都命人到龙隐寺转悠几圈找那道人,依旧无果。
不提这道人去了何处,谢瞻离开后,沈棠宁初时心?中?惴惴不安,后来?每隔七八日谢瞻便?给她写一回信报平安,写给她的信上?也说?有伯都的襄助官兵接连大捷,张元伦节节败退,一派向好之态?*。
她看了信心?里才算松一口气,又想既寻不到那道人,安慰自己?兴许那老道果真是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否则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