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里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那?日琥珀离开?之后,沈棠宁接连几夜都没睡好,总做噩梦。
那?晚她被谢瞻吓到,以至于慌乱到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匆忙从镇国公府回了娘家,后来她又不敢再回镇国公府——
还有个缘故,也实在是她无颜再去面见?王氏,想着?不如借此与谢瞻和离罢了,总之王氏那?里有他代以周旋,不必她出面去说。
奈何谢瞻始终不肯松口,昨日沈棠宁没忍住打发了个丫鬟去镇国公府找他,却被安成告知不在,这几日谢瞻都忙得很,据说是朝中?出了些事,已是几日不曾着?家了。
“呜……”
头发被怀里的小圆姐儿狠揪了下,沈棠宁疼得轻嘶一声,终于回过神来,低头看去。
圆姐儿正伸着?小手企图扯母亲鬓边垂下的碎发玩耍,见?到母亲看过来,这小丫头毫无愧意地呲牙嘿嘿笑了起来,露出两排红通通的牙床。
这小丫头极会看人脸色行事,似乎知道母亲看着?好说话?,在母亲怀里时就喜欢肆意地撒娇卖乖。
这会子小白?腿蹬了两下,把手指嗦进嘴巴里,口中?发出嘤嘤呜呜的声音,接着?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瞄向了母亲的胸口。
这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是她饿了。
她的母亲果真没怪她,只温柔地笑了下,拿出女儿的小手擦干净,刚解开?衣襟,这孩子便?迫不及待地凑过来吮吸起来。
大约是这几日思虑太多,一直没睡好,沈棠宁搂着?圆姐儿躺在床上,慢慢觉得有些困倦,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月色静静地铺陈在庭中?的长阶上。
一个黑色的身影轻轻地踏过地面的白?霜,门没拴,他径直便?推门走了进去,没发出一丝声响,上夜的婆子和丫鬟没一人察觉。
纱帐被挑开?,床身微微凹陷进去。
沈棠宁素来觉浅,夜里睡不大安稳,不过后来和谢瞻睡到一处,大约真是陈太医说的那?个缘故,和谢瞻同床共枕这段时间,她睡眠竟逐渐好了起来。
便?如此刻,她在睡梦中?察觉到似乎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长睫也只是颤了颤。
朦胧的月光罩在她白?净的面庞上,她朝里躺着?,满头乌发披在身后,伸着?一双藕臂揽着?怀里胖乎乎正流口水的圆姐儿。
……
一个矫健的黑影从墙头闪了过去,上夜的婆子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时,墙头唯有横斜出的一把树杈在风中?摇摇晃晃。
…………
近来的京都阴雨缠绵,小雨淅沥下了半日,锦书冒着?雨从外面回来,韶音一面给她剥下身上的湿衣服,一面抱怨道:“今年这天怎的老下雨……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你出去的时候还是个艳阳天!”
“你守着?门,等会儿别让人进来!”
锦书来不及回她,将?伞丢给韶音,就直冲着?屋里去了。
“怎么了?”
屋里,沈棠宁正抄写经书,见?锦书似乎有话?想说,便?放下了手中?的狼豪笔。
锦书把门一关,就飞奔到沈棠宁面前,焦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