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通了老梁氏,耿舒宁听老梁氏口述,记下了老人家种玉米三年的经验。
而后耿舒宁把老梁氏交代给她的那些玉米种子,都搬到自己的舱房内。
她不是傻子,张鹏举既然觉得她有牝鸡司晨的嫌疑,说不定会想办法,让能制得住皇上的人知道她跟着南下的事儿。
她既然跟四大爷在一起了,就不能将所有压力都给到他。
她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有些风雨她能跟胤禛一起面对。
而且因为关系不一样,肯定是胤禛哄她更多,这些好东西也不能浪费,拿来哄长辈换平安多好。
耿舒宁觉得无论如何都是入京后的事儿,便慢条斯理先趁着养身子的功夫,整理种植方案出来。
养好了身子,趁着还没入京跟男盆友腻歪腻歪,回到京城后再面对风雨嘛!
却没想到,他们刚过台庄两日,还没到达杨柳青呢,太上皇的密旨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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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梁九功亲自送过来的,并且指明了要耿舒宁一起接旨。
巧静脸色发白,“主子,不然奴婢先护着您换个船,咱们先躲一躲?”
她既然归了九卫,就全心全意以耿舒宁为主。
梁总管明摆着来者不善,巧静担心,要是太上皇直接赐死,真对上那密旨,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耿舒宁倒没这个担忧,“你想什么呢,有万岁爷在,太上皇但凡不……不糊涂,就不会赐死我。”
她想说的是不傻。
随着皇上掌控皇权越来越稳,太上皇现在基本已经不管事,隐居畅春园轻易不出来。
不管她是不是红颜祸水,太上皇一旦手段强硬,如果皇上坚持要护她,父子俩就会陷入尴尬境地,甚至上升到权力的争夺上去。
父子二人相争,从来没落到明面上,都是暗流涌动。
因为俩皇帝都清楚,落到明面上有太多无法转圜的东西,很难控制得住人心。
若是朝堂不稳,影响的是整个大清。
康熙可是千古一帝,他不会由着这种情况发生。
耿舒宁笃定且自信地,跟着面色同样不太好看的赵松去了御前。
然而总有些事情是耿舒宁没有料到的。
她只记得康熙是千古一帝,却忘了这位是四大爷亲爹,论起刻薄劲儿来,那是块老姜。
耿舒宁一进门,就见到了跪在地上的胤禛,心下倏然一紧。
梁九功似笑非笑看向耿舒宁,很客气地给她打了个千儿,比苏培盛还要阴柔的嗓音带着股子凉意。
“奴才给岁宁居士见安,太上皇密旨,您还请跪下接旨吧。”
耿舒宁不敢迟疑,避开梁九功的礼,慢吞吞走到胤禛身后跪下。
梁九功也不耽误,打开明黄色的圣旨,扬声宣旨。
康熙用极为刻薄的话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
儿你糊涂,爹跟你说的话都忘了是吧?
耿氏你狼心狗肺,自己找死不顾念耿氏全族吗?
梁九功在胤禛和耿舒宁发青的脸色中,笑眯眯合上圣旨。
“万岁爷恕罪,太上皇吩咐,归京后请万岁爷先去面圣。”
他转向耿舒宁,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