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
随便聊会儿,各自都讲讲今天的经历。
换好了,江绪收拾医药箱,“还有多久要去日本,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多点,八天,”叶昔言说,“队里的新通知,推后了一天,要等一个教练过来。”
“记得早两天收行李,别落了东西。”
“不会。”
把医药箱放一边,江绪迟疑了下,还是问:“后天有空没?”
“有,”叶昔言回道,“也不去哪儿,都在这里待着,肯定有空。怎么了?”
“陪我出去一趟,有点事。”
“哪里?”
“西区,天河路北段。”
“去找人?”
江绪停顿半晌,摇头,轻声道:“找点东西,我妈的房子。”
叶昔言怔了怔,俨然没想到是这个。她温吞地反应了一下,而后颔首,“行。”又忍不住问,“过去找什么?”
“我的行李,”江绪如实说,“之前放在那里的,没拿走,过两天去搬。”
叶昔言没异议,只管答应。
天河路北段的房子,多年前一家三口的居住地,当时纪云芙和江丹城还没离婚,江绪也还小,那个地方还是留下了许多过往的回忆,美好的,恶劣的……都有。
那个房子是纪云芙唯一留给江绪的东西,不包括在遗产里,是离婚后就给了江绪的——江丹城也住过那里,留下了太多的痕迹,纪云芙嫌恶心,不想要也不愿意拱手让给对方,便过户给了江绪。
江家奶奶去世后,江绪曾在房子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是一栋老房子,现在还挺值钱,纪云芙生命的最后几天时间也是在那里度过。
江绪讲了讲房子的来历,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释怀,反正说这些时心里不起波澜。
叶昔言去桌边盛饭盛汤,不插嘴,怕说错话了江绪会难过。
晚些时候,两人到阳台上吹吹风,站在楼上俯视远处街道的夜景。
叶昔言从背后搂紧江绪,小声说:“我都陪着你。”
江绪嗯声,又笑了笑,说:“我没难过。”
“知道。”
“别瞎想。”
叶昔言蹭蹭她的脸,温柔得不像话,“都过去了”
江绪:“嗯,早就过去了。”
南城的秋天温度下降快,阴一阵儿,渐渐就变得冷了,吹拂的风都凉飕飕,干燥与闷热不复存在。
周一便是湿冷天气,大早上雾蒙蒙的,露水重,窗户玻璃上都湿漉漉挂着水珠,街道上比往常更清净两分。
这天的医院向来繁忙,患者很多,排号排得老长,楼上楼下的过道里都是来往的病患。
江绪提早半个小时到医院做准备,接着昨天的工作继续,中途还出去了一趟。
临近中午,心内召开了一个会,科室里好些医生都在,张贤明却不见踪影。那人平时最爱搞排场,开大会基本都在场,很少会缺席。
江绪注意到了这个,不过没太在意,不关心张贤明会如何。
会议很短,只是讲讲近期的安排和一些事项,江绪上去讲了几句,全程不啰嗦,简短说完要点就结束,不耽搁大家宝贵的时间。
散会了,江绪后一会儿才离开,去食堂的路上遇到几个小医生在闲聊,提到了张贤明和邹行岺。
小医生们聊得起劲,没发觉她在后面,一位年轻姑娘压低声音说:“今早停车场那事你们知道吗?”
旁边的医生问:“咋啦?”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啊,”年轻姑娘反问,略惊讶,“张主任开车撞墙上了,车上还有院长他们。”
江绪抬头望去,也不清楚。
那姑娘又说:“好像是两个车胎都爆了还是咋样,总之刷地就撞上去了,可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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