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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妖后故意给顾家?大郎泼脏水,说顾家?早年就已?勾结南燕,才吃了那么多败仗。大将军为了证明大哥清白,只能拼尽全力,打败南燕军,只可惜这一次又败了啊。”

“万一,顾家?大郎真的勾结了南燕呢,不然怎会那么多年久攻不下?这次连大将军也倒下了……”

帐外时有人语,每说一句,他身?上的伤口便撕裂一般痛一分。

他大哥顾辞山当年带兵不曾驰援北疆军,下落不明,在她看来?,就是逃脱罪责。而顾家?人为了声誉,祸水东引,指摘她父兄暗杀顾辞山叛逃。

人虽死了,但声名?万不可毁。于是,她为了父兄,他为了大哥。两党数年来?互相扎刀,刀刀入肉,血肉模糊,分崩离析。

这一次的惨败,彻底分裂了他千辛万苦集结起?来?的各方大军,他不仅没能为大哥正名?,自己也旧伤复发,终日在中军帐里昏睡,无人医治侍疾。

不知是军医早已?战死,还是药草耗尽,抑或是军中早有她的人潜伏,要看着他不治身?亡。

另一种可能,他也早该想到,自从当日他杀了一半亲族成了家?主,陇山卫中有人趁他病重,伺机而动。

他闭了闭眼,目色眩晕,昏睡过去。

未几,他恍惚间听到有人在中军帐外低语。他意识沉沉,想要起?身?,可躯体?沉重,手脚一直动不了,如在梦中。

宽大的白色帐布映出来?人的身?影。

有人恭敬地为来?人掀开帘帐,步入摆放着舆图的议事厅,与?他的床榻仅有一帘之?隔。

那人缓缓卸下了披风兜帽,是个女子?,露出的身?姿高挑纤细,发髻高耸如男子?束冠。隔着帘幕,他视线氤氲,看不清人。

其?他人一见到她,纷纷跪倒在地向她叩拜:

“您,您怎么来?了?陛下……陛下知不知道?”

女子?压低声音,冷淡地道:

“陛下前去北面视察了,我快马十日内来?回,无碍。”

她身?旁一个沉稳的声音道:

“顾家?当年见死不救,忘恩负义?,背弃了北疆军,如何值得您如此费尽心力援兵相救?”

那女声如同幻听一般传入他耳中:

“我若放任我大魏五万大军折在了南燕,和当年在云州见死不救的世家?有何分别?”

几人缄默无声,那女子?走近几步,声音刻意压低:

“他的伤,怎么这么久了都不见好?”

一声冷笑过后,一人回道:

“呵……这有顾家?人故意拖着,要找他报仇,我们倒也乐见其?成。少一个顾昔潮,朝堂上我们便多一分胜算了。”

那女子?却拂袖道:

“目光短浅!我阿爹曾对我说过,若非要守在北疆防着北狄,定?是要去南燕,把本属于我们大魏的国土夺回来?。”

“若是没了他,谁能去收复南燕?就凭你们几个酒囊饭袋吗?”

满堂再度鸦雀无声,那女子?气势凌厉,声音极冷:

“速去请军医,再把陈州附近五郡最好的医师都给我请来?。若是再治不好他,你们就算有命回京都,也都去给他陪葬!”

跪倒在地的几人“咚咚”叩了几下头?,慌忙退出了帐子?。

帐中恢复了阒静,他好似又睡了过去。

那一道女子?的身?影似乎还投在帘幕,袅袅婷婷如一阵烟气,却久久不散。

“水……”

他喉间干涩,无意识地唤人。

似是听到他的唤声,帘幕上的影子?动了动。

她像是转过了身?,望向二人相隔的那一道帘幕,再透过帘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