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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加曾经作为一颗未孵化的卵长久静默地封存在虫巢深处,源自血脉的强大力量让他的心智在缺少母亲安抚的情况下依然随时间发育成熟,与此同时,他的躯体因为无法孵化而永远停滞于胚胎的状态。赛加自认为等待母亲的意志足够坚定,可也曾经有几个短暂时刻,他为承受肉体被迫停滞生长的痛苦而产生过放弃的念头,他清楚极致的肉体上的痛苦会驱使生物走向死亡,这正是林斐所经历的。

违逆母亲的意志是一件罪恶的事,但赛加不能眼睁睁看着林斐在受躯体上痛苦后无奈堕入死亡,被逼入绝境后做的选择不是选择。

赛加发誓,等解决了母亲身体上的麻烦,他绝不会再违逆母亲——当然,他还认为,等母亲的肉身得到恢复,他的精神状态也一定会转圜,他不会再追求死亡,不会再离开他们。

至于如何解决母亲躯体上的痛苦——痛苦来源于缺陷,只要让母亲的力量重新完整,病痛也就自然痊愈了。

“母亲,我是您孕育的孩子……现在的您或许只能感觉到一点点我的气息,”赛加释放出另一类特殊的激素,包裹住林斐,认真地说:“但其他虫族,他们可以为我作证,我刚才说的全都是真的,我永远不会、也不能害你,您可以完全相信我。”

林斐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倒是在他身旁的兰德和塞梅尔眼神一变,他们能感知到赛加此刻的信息激素,这种激素蕴含的信息片段并不是“求偶”,而是“基因锁”。

由虫母亲自诞育的原初虫族最为强大,也因此,他们血脉中的基因锁最活跃,基因锁中有且只有唯一的内容:永远侍奉、深爱至高无上的母亲。这是生命的契约,注定这些虫族只能永远臣服祂,永远无法伤害祂,如果他们违背这一法则,他们会迎来精神解体、肉身崩溃,走向灭亡。赛加身上的基因锁能证明他对林斐说的话是真的,赛加是没办法欺骗林斐,没办法伤害林斐的。

塞梅尔看向赛加,眼神很羡慕。随着血脉的稀释,现在虫族身上的基因锁已经变得很怠惰了,大概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对祂有着狂热的爱,却对祂视若不见,他们伤害了祂,却无知无觉。塞梅尔想,如果他像赛加一样有着基因锁,他过去是不是就不会伤害母亲了?是不是就能立即感应到母亲的存在了?

塞梅尔对赛加的敌意稍稍淡了,但兰德仍目光警惕。尤里安是什么货色他早就一清二楚,洛德赛加竟然跟尤里安这种毒蛇一样阴险的家伙合作,就算有基因锁做保障,他依然直觉赛加不是什么好东西。况且虽然相貌年轻英俊,洛德赛加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东西”,教皇活了一百多年就神神叨叨成那样,洛德赛加活了不知道多少岁,内心不知道该是个多阴暗的老变态。

“你想怎么让林斐重新完整?”兰德抓住关键点问,他的目光向后,尤里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身边,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斐看,兰德冷冷地盯向尤里安:“尤里安在这个过程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他把虫茧里的东西全都吃光了,教皇许诺给我哥哥的救林斐的东西也被他夺走了吧?教会就是一群骗子,你又有多少信用?”

兰德注意到尤里安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洛德赛加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只是始终专注地面对林斐,然后向林斐伸出一只手:“相信我吧,母亲。”

见林斐一动不动,赛加突然动作轻柔、气势强硬地直接把林斐从另外两只雄虫怀中拽了出来搂进了自己怀里,低下头,赛加俯在林斐耳边悄声说:“这具身体脆弱又美丽,是那两个人类送给您的最初的礼物,母亲,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它崩溃吗?”

人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层雾纱蒙在林斐眼前,自此连仇恨疼痛这样激烈的情绪都开始被隔绝淡化,可此时此刻,听到那个不可能出现在虫族语言中的词汇,他与世界之间的隔膜被撕裂出一道口子:“你说什么?”

林斐的手无意识抓紧赛加的衣襟:“你知道?”

赛加反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