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泛没躲,于是薛肆紧绷的肩胛骨就稍微放松了一点。
薛肆的体温还热着,佘泛也是,毕竟刚剧烈运动(打拳)过,家里又有暖气,哪有那么快冷下来。
薛肆的头发丝里其实都还夹着一点汗,但他身上没什么奇怪的气味,就算是出汗,也就是带了点水味,所以佘泛可以接受。只是他这个动作,多少弄得他有点痒。
事实上之前每次,佘泛都觉得有些痒,但他太清楚薛肆了,要是他避一下,薛肆一定要发疯。
虽说他确实可以不管,他要真躲了,薛肆发疯他也能让他滚,薛肆绝对会听。可…他不想薛肆难受。
他是喜欢薛肆,薛肆是和他在谈恋爱,不是真的给他当狗。再说就算真的是当狗,狗狗做得好做得对,也是会得到奖励的。
薛肆再蹭了一下佘泛,佘泛还是没动,薛肆就推断出佘泛没真生气,彻底放下心来。
他又抵着佘泛的颈窝,去拉佘泛的手腕,佘泛也没躲。
薛肆就轻轻揉了一下佘泛手腕上的红痕。
佘泛的皮肤,很容易留印子。
就这么一下,那红痕就明显得不行,一时间没办法消散。
薛肆抿着自己唇齿间仍旧残留的那一点血味,垂眼看着,眼底又开始翻涌起暗色,配上他那张邪妄的脸,真的有点变丨态杀丨人丨犯的冷郁感。
察觉到他的不对,佘泛皱眉,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腰腹:“又发什么疯?”
薛肆呢喃:“弄伤你了。”
他这话听着好像是在为佘泛手腕上的红痕自责,但佘泛怎么听都觉得他有几分醉翁之意不在酒,尤其薛肆身上的危险气息越发浓郁,像是那天上积压的阴云,下一秒就要电闪雷鸣、倾盆大雨。
所以佘泛敛眸睨他,冷漠地打断他施法:“我不介意,所以闭嘴。”
薛肆噎了下,身上的气息都凝固了。
他有时候很高兴佘泛和他彼此那么了解,说话开个头就知道后续,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能脑内交流。
有时候吧,又会挫败于佘泛太了解他。
所以薛肆干脆耍赖,当作没有听见:“我弄伤你了,泛泛。”
他小声,试图装起来:“我有点…不,我好自责,要不你还回来吧。”
佘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他把自己的左手抬起来,递到他嘴边:“你咬我一口,重一点,让我长长教训,记住以后不能这样绑你。”
完全不意外的佘泛漠然道:“我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有狂犬病①。”
薛肆好遗憾地哦了声,像是忍痛般,勉强道:“那我不发动态了。”
佘泛:“?”
怎么的,你还真打算广而告之,炫耀自己被咬了一口?
病真不轻啊。
见他不说话,薛肆继续:“我不给别人看,我就自己藏着看,好不好?”
他说这话时,声音是往下走的,带着些恂恂和哀求的意味,好像这样就能叫佘泛心软点头。
佘泛:“……”
他本该果断拒绝,但话到嘴边,不知怎的就变成了:“一身汗,脏。”
薛肆勾勾唇,那些不确定倏地消失,眼睛也亮了下。
他都做好了佘泛让他滚的准备了,结果没想到…看样子泛泛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