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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感觉他手骨要给他硬生生捏碎。

“泛泛。”

薛肆低垂着眼呢喃:“你怎么老馋别人家的狗啊。”

佘泛:“?”

“…你还真跟狗吃醋?”

薛肆又嗯了声,本来只是握着佘泛的手的,现在变成了五指强硬地穿丨插丨进佘泛的指缝中,扣着他的手掌心紧紧和佘泛的掌心相贴,锁死了佘泛的五指。

佘泛皱眉:“轻点。”

薛肆压着自己心里那些不断发酵蔓延的情绪,才勉强松了一点点:“不喜欢你对别的活物感兴趣。”

只要是活的,哪怕是个细胞都不行。

佘泛:“……”

他无言以对,只能看着薛肆。

像是读懂了他的目光,薛肆把脑袋低得更下,用阴影和耷拉的眼睫掩住自己眸中的冷光与晦色,从骨子里长出的占有欲被他一点点按回去,硬生生憋在身体里。

薛肆低声:“我在控制。”

佘泛又看他好一会儿,想是真的很能忍。

随后他偏偏头,微抬下巴示意:“那不继续走?”

薛肆的胸膛很明显地起伏了下,压住了那强烈到恨不得现在就直接扛起佘泛回头就走,把佘泛干脆利落地锁家里的念头,生硬地带着佘泛转身,继续往前。

两人这一路上都有点沉默,但气氛并不尴尬,反而佘泛还很闲适,只能说各有各的心思罢了。

这边街头画展意外地热闹,有不少人会驻足观看。

主要是有些画得确实好,不是说什么引人深思的艺术大作,就是简单的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不需要太多的精雕细琢。

粗糙感肯定还是有,可有时候,粗糙也是一种艺术。

艺术没有界定。

这儿人不少,所以薛肆护佘泛护得也紧,他本来就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只看紧了佘泛就行。

不让人碰到他,也提前注意着有没有抽烟的。

佘泛在这些画里流连了好久,他只有在逛画展又或者是别的艺术展时,才不会觉得累,这点从小就这样了。

只是佘泛多少有些遗憾。

他想摘掉墨镜片看,但这里人太多。

佘泛垂垂眼,刚想跟薛肆说回去吧,就听薛肆在旁边轻声问了句:“你不摘墨镜片么?”

“不了。”

佘泛没有避开:“人太多。”

薛肆眉眼稍动,斟酌了会儿,低声说:“泛泛,我们试试好不好?”

知道他在说什么,佘泛内心涌起无法抑制的抗拒,甚至想要一句话也不留的掉头就走。

但他的手被薛肆扣在手里,看似没有用很大的力,可佘泛知道,只要他稍微表现出一点要走的迹象,薛肆会立马紧紧地抓住他。

所以佘泛只是冷淡而又坚决地说:“不。”

刹那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变得比这里的天气还冷。

直到薛肆勾勾唇,带着不似作伪的笑说:“那就算了。”

他语气悠然,佘泛也分辨不出来他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只是为了缓解他们之间忽如其来的紧绷:“不摘也好,那么漂亮的存在,只有我能看。”

反正薛肆眼里的晦色是真的,如果可以化形,佘泛想一定会化作一条条锁链,将他的身心、灵魂,从内而外地牢牢锁住。

薛肆说:“我还巴不得他们看不见。”

除了血亲,旁人的视线在佘泛身上停留多一秒,他都会觉得无比烦躁。

佘泛:“……”

说真的,他骨子里的某些叛逆让他有一瞬很想摘了墨镜片逗逗薛肆。

不过佘泛终究没有这么做,只是说:“回去吧。”

他已经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