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者,直直冲出感染者包围圈。
挡风玻璃发出轻微的裂响,车前盖上趴的几个感染者摇晃着站起身。
时暮探出车窗,皮卡瞬间猛打了个弯,大口径霰/弹/枪对着一级感染者一枪一个,接连击杀,崩出来几颗黑色眼球掉落在车盖上,时暮一手装填子弹,抹了把脸上飞溅的血液。
小潮隔着玻璃看到漆黑眼球中若隐若现的瞳孔,紧抓着安全带打了个颤,看到时暮一脸淡然,一下感觉自己也不那么害怕了,给自己打气,坐得直直的。
皮卡车走走停停,弹壳噼里啪啦掉了一身,本就破损不堪的皮卡略过几层围堵后,更像是一大堆即将散架的废铁,不断发出哐哧哐哧的闷响。
时暮身上沾染了不少血污,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怕,一直侧着身没有面向小潮。
越过最后一处丘陵,时暮看着隐隐浮现的海岸线,成堆驻扎的军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酸涩的情绪也涌上来。
皮卡停在丘陵后方,时暮带着小潮下了车。
时暮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难民,除了随身带的尖刀,头盔武器尽数留在了车内。
巧克力块被时暮装进小潮的口袋,小潮一言不发,安静得不像话。
“哥哥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吗?”
“好。”小潮看着时暮被泥土擦灰的脸,伸过手沾了点也想往自己脸上抹。
“小潮不用这样。”时暮擦干净他染了灰的手指,“哥哥这样就好了,哥哥的身份不能被别人知道。”
时暮挑出了小潮脖子上挂着黑绳,尽可能让那半块铭牌更显眼。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朝着军营走去。
军营最后方是医疗部与战略物资储备区,放哨的士兵在看到后方冒出的两个身影时,迟疑了两秒,确认是带着小孩的大人,慢悠悠拉响了低级警报。
一队巡逻士兵带着辆救护车等候在营地后方百米处,小潮拉着时暮的手越走越慢,时暮也配合着放慢速度,几百米的路走了十多分钟。
穿着白褂子的值班护士知道有小孩来脸上一直挂着笑,直到脸快笑僵了,才等到两个人,巡逻士兵没给拦住,护士小姐走上前,“真可爱,来,姐姐带你检查一下身体。”
小潮拉着时暮不想松,时暮蹲下身催了催他,“姐姐担心你的身体,检查很快的,去吧。”小潮依依不舍松了手,被护士小姐带到车里检查。
见小孩被带走,巡逻士兵慢慢围了上来,并没有举枪对着时暮,为首的上尉言语间相当温和,像唠家常般,“小兄弟,打哪来啊?这小孩是你儿子?”
时暮绘声绘色背出一段话,“长官,我……我是流浪难民,小孩是我在路上捡的,他要来华东战区,顺道就带他过来了。他脖子上有和你们一样的铭牌,只有半块,我就想这小孩大概是走丢了,这不给你们送回来。”
上尉听着时暮的话眉毛一扬一顿,目光落在时暮满是泥灰的脸上停了几秒,最后听到半块铭牌时表情一怔,对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
士兵立刻去核实情况,不多时,核实情况的士兵难掩喜色,一群人退到救护车边,围着小潮打量了许久。
“你还别说,真的像!”
“我看着不太像,这孩子有点呆啊。”
“等上校回来不就行了,又不是你儿子。”
一群人说个不停,护士小姐吼了一嗓子才把几人喝退。
上尉转回身走到时暮身边,压着声音,“小兄弟,说实话你演得挺像的,但是吧,你这鞋可是华南独有的军靴,这个款式,也就你们华南人看得中。你别紧张,我们也是讲理的,这小孩八九不离十是我们队长的儿子,你怎么着也得跟我们回趟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