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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角落也被装上了监视器。

帕特里克先生终于从偷偷摸摸的监听改成光明正大的”关心“。

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交谈,裴淮年刻意增加了一些趣事,陶家舶听得认真,偶尔应声。他们依然会接吻和上床,裴淮年没有意识到他越来越无法忍受陶家舶不在自己的视线里,连洗澡也要跟着进去。

此刻他贴着陶家舶身后,古铜色边框的镜子里,两人毫无遮拦的贴在一起。他将陶家舶抵在身前,埋在他的肩窝里,潮湿的水汽还在鼻尖徘徊,他一手握着陶家舶的脖颈,抬眼看到陶家舶锁骨与颈侧那些暗红色的掐痕。

裴淮年眼眸一暗,他退后吻在陶家舶脊柱,紧致的背肌暴露在莹黄色的灯下,两扇好看的蝴蝶骨,裴淮年沿着中线一路亲吻下去。

窗外的寒风被玻璃拦截,潮湿的雾气弥漫开,与玻璃表面的冰冷交融,一冷一热,落下晶莹的水珠。

...

裴淮年将指缝洗净,回到主卧没有陶家舶的身影。他在屋里扫了一眼,眼底一暗往客房走。

敲了敲门,沉声说:“陶陶,我们该睡了”。

过了好一会儿,陶家舶才开门。他站在门内,说:“我今晚睡这里”。

裴淮年撑着门框,说:“好,今晚我们睡这里”。

陶家舶往右边挪了一步,阻止房主进屋,他说:“我的意思是,我今晚睡这里”。他在我字上加了重音,没有躲避裴淮年的视线。

他们对视着,僵持着。

陶家舶冷淡的神情宛如一个爽完就走的渣男,激情过后他终于发问:“为什么囚禁我”。

尽管陶家的这一次并没有任何的抗拒和闹吵,裴淮年不会天真地以为对方心平气和地接受被限制自由。

陶家舶用几次明显的试探,逼得裴淮年以很快的速度底牌尽出。他粉饰太平好几天,也在等待着陶家舶一次直面的爆发。

没有想象中的争吵,陶家舶提问的语气很平常,像在问为什么今晚喝威士忌。

裴淮年沉默了片刻,沉舒一口气:“你已经发现车里的监听器,你和林苟第一次去酒吧的那晚我还看了你的手机”。

陶家舶看他主动承认在自己的车里装监听器的事情,没有再问,也不必问了,他点点头,作势要关上房门。

裴淮年一把推开房门,门板被狠狠撞在墙上又回弹。他做了三版方案,用来应对陶家舶知道监听器的事情,还想好了几个说辞说服他同意不出门的事情。

陶家舶在伦敦的朋友不多,林苟和科博先生都可以被邀请到家里来,甚至他挥挥手就能给陶家舶安排一个无比宽敞,设备俱全的手工坊。

他没有出门的必要。

他必须待在自己的视线里。

可预料中的怒火和吵闹都没有出现。

裴淮年看不透陶家舶,他没有明显的拒绝又突然分房睡,自己承认车载监听器也不见他有翻旧账的打算。他太冷静了,冷静得像一个随时准备离开的人。

...即使他并不能真的离开。

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裴淮年从指尖到脚都凉透了。他撑住门板,急迫地锁定陶家舶的眼睛,再开口声音像破碎的酒杯:“你要离开我了是吗?因为我还是那样偏执”。

“裴…”

玻璃被某种鸟类撞了一下,发出很响的咚的声音,可裴淮年气血上涌,眼眶爬上血红,任何声音都闯不进他的耳膜。他眼里盯着陶家舶分离的唇,祈祷上帝,不要让他的爱人再次离开他。

裴淮年闯了进来,冰冷的房间染上他的气息,雄性划分领地的本能促使荷尔蒙弥漫开来,他低头将陶家舶抵在床上,两片冰冷的唇一碰就险些见血。

陶家舶握住裴淮年的肩膀,被对方顺着指缝牵制在床单上。他仰着脖子不住地喘息,“裴…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