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下通话键。
“喂,哪位?”
对面只有缓慢的呼吸声,陶家舶突然想起之前也接过两个类似的电话,他不悦地说:“是恶作剧吧,下一次你再打来我会报警”。
对方不知道是因为威胁,或者是陶家舶的怒火终于发出声音。
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他说:“我是Francis,我们见过”。
“见过?我想我不认识你”,陶家舶忍着怒火,他想知道这个疯子到底想做什么。
“在帕特里克先生的圣彼得庄园。”
陶家舶微怔,试探地问:“你是从楼梯上跑下来的金发…”
“是我”。
陶家舶心里咯噔一声,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凉,他说:“你给我打了几个电话,究竟想做什么”。
“你和帕特里克先生在一起了吧,中国人”。
对方带着一些南部的口音,可语气里高傲,陶家舶听得清楚。
“和你有什么关系?”
Francis稚嫩的少年音染上愤怒,“别以为你就拥有了帕特里克先生,你这个亚裔的猪!”
陶家舶火冒三丈,噌地从地上站起来,“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自大的种族主义!”
“你别太得意,你真的了解他吗?你觉得坐上了那辆劳斯莱斯就真的进入他的生活了?我想他一定没有带你见过他的朋友们”。
陶家舶的呼吸顿了一下,倒不是被戳到痛处,他们的关系刚进展一些,朋友什么的陶家舶没想过。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Francis的话真正让他在意的是那句,你真的了解他吗?
他不了解裴淮年,他承认,就如同对方现在在哪里,在忙什么他都不知道。
他的世界对于裴淮年来说单纯地像张白纸,而裴淮年呢?是否复杂到他无法理解。
Francis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说中了。洋洋得意地说:“你不知道的还很多,比如我和帕特里克先生的关系,哦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名字是帕特里克先生给我取的。这是他给我的赐福”,
去他妈的赐福吧,你们这些白人猪。
陶家舶恶狠狠地在心里咒骂,挂了电话,顺便把这个号码拉黑。
怒意和莫名的情绪牵引着他,他走到床边打开窗户,任由寒冷的风吹湿了眼眶。
手机依然安静地在桌上,裴淮年没有任何消息。
————
第二天小组课,他碰到了Edy。
“嘿,Todd,好久不见”。
Edy除了上课,周游在欧洲几个国家之间,无数的派对和玩乐活动。他今天来得早,看到陶家舶眼睛一亮。
勾着陶家舶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我们是朋友吧”。
陶家舶预感不妙,戒备的拉开距离,“你有什么事,先说好,危险的事情我绝对不做”。
好不容易从警察局出来,他不能再背上数额庞大的保释金了。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陶家舶对这句话不敢苟同,你是什么人我还真的说不好。他余光看到Edy的手机界面上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他女朋友上周分明还是那个Ni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