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东西扔在了一边,随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下来时大哥递的烟被他别在了耳后,现在熟稔地叼在了嘴里,拿出手机划开屏幕看了一眼时间。
八点二十,其实还算早。
寒冬腊月的天,他热汗淋漓,身上贴着短袖T恤,穿着一条灰扑扑的长裤,只有左手戴着攀岩专用的黑色的手套。他放松地站在那儿,林舒昂打眼一看就像是大学里的刺头青年,多少带了几分痞气。
不知道在做什么,看着手机这么认真,嘴里叼着的烟没燃,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舒昂对于在这里能看见他自然是十分惊讶,看见那一堆篓子里装的东西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就是掌勺阿姨说的攀岩检测的。
蒋恪宁没想到大哥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举着手机的手旁边倏然多了一只手,手心向上端着一碗炸酱面,分量很足,白瓷的碗,里面的黄瓜丝新鲜水嫩。
他将手机往裤兜里一揣,第二眼就发现了不对,再一看,眼前俏生生的不是林舒昂是谁?
他愣怔了几秒,迅速将嘴里的烟一拿塞进了灰扑扑的裤兜里,可怜的烟被一双大手碾成了碎片。
“你怎么在这?”蒋恪宁一脸惊愕,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刚刚看见林舒昂的时候他脑子都蒙了,一时间什么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
“咳——”似乎意识到这句话有点不妥,他轻咳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毕竟自己刚下山身上还淌着汗,林舒昂当然知道啊。
他脖颈间热汗涔涔,T恤半湿贴着腰腹,勾勒出他那宽肩窄腰,更显出他清晰的线条,隔着衣服都能看出他的肩背肌肉紧实,这是她从没见过的一种男人的模样。
林舒昂毫不避讳地扫视着,蒋恪宁不太自然地偏了偏头,落在林舒昂眼里就成了有点不太自在,但他的侧脸又很好看,鼻梁高挺,唇微薄,尤其是皱着眉头的时候有种淡淡的威严。
“你怎么醒的这么早?”蒋恪宁及时补了一句,顺手从身边的背包中拿了一条干毛巾擦了擦汗。曲着手臂时,上面肌肉线条清晰,隐隐可见手上青筋,擦完之后他才觉得清爽了几分,但还是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因为我昨天睡得多。”林舒昂将手里的白瓷碗往他面前又递了递:“蒋恪宁,饿死你算了。”
“不会。”锯嘴的葫芦将白瓷碗接了过来,又从身后搬了一个墨绿色的小马扎,往自己身边一放,拍了拍:“你坐这。”
林舒昂点头,也不扭捏,往哪儿一坐,挑眉抬头就望向他:“那你呢?”
下一刻蒋恪宁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只是他坐在台阶上,就像在这里的其他工人一眼,岔开腿,从这个角度他能看见他肩颈紧实的肌肉,头发原先是寸头,现在已经长长了不少,发型不像穆泽泽和周绪宁那样骚包,却看上去很想让人揉一揉。
“我坐这就行。”他用筷子挑了挑碗里的面,将酱汁都拌在了一起,埋下头吃得很认真。他吃饭也很快,几乎不到五分钟一整碗面条就被吃完了,林舒t昂看着空碗哑口无言,愣了一会问道:“你们在部队都吃得那么快吗?”
她的声音有点轻,像低声耳语,带了些愁绪,这些愁绪是蒋恪宁无法捕捉到的,他只能察觉到她有一点反常,“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