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固根本看不出来。

“诺拉，你看看这个。”安瑞生怕自己看错了，把视力比自己强好几倍的雌虫叫过来，“瓶子里面是不是有灰色的东西？”

诺拉凑过来看了一眼：“确实是有一点灰色的东西，是杂质吗？”

安瑞摇摇头：“恐怕不是。”

他皱着眉，打开智脑，给夏洛发去了语音申请。

“福瑞斯集团的酱油你买了吗？”

“买了，味道不对。”夏洛终于恢复了平日里散漫的语调，“怪不得上次你一点都不着急，原来早就知道福瑞斯集团做不出来酱油。”

“福瑞斯集团的酱油不光是味道不对的问题，我刚刚仔细看过了，酱油里面应该是有霉菌。”安瑞抿着唇，“我在想咱们要不要举报给食品安全部门。”

“霉菌？那当然得举报了。”夏洛收起调笑的语气，正色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们亚当斯家也不是吃干饭的，只要福瑞斯的酱油确实有问题，不说把福瑞斯集团搞黄了，也得高低罚他几千万星币。”

安瑞的眼睛里露出几分笑意：“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我也抓紧查查泄密的员工。”

这次是福瑞斯集团准备不充分，但如果放任内鬼在调料厂里捣乱，说不准哪天真让福瑞斯集团把酱油做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更何况，如果能把泄密的员工揪出来，说不准还能依据反不正当竞争法起诉福瑞斯集团。

安瑞和夏洛简单交代了两句，挂断语音，紧接着就给维加发了语音申请。

“你最近差得怎么样了？”

“阁下，我已经在查了，但是监控太多，我又不敢随便找别的员工帮忙，所以还没查出来。”维加声音里含着自责，“真的抱歉阁下，我……”

“没事。”安瑞温声打断了维加的话，“福瑞斯集团新出的酱油有问题，咱们还有时间。”

他轻轻晃悠着酱油瓶：“别的操作间都不用查了，你就专心查负责制曲的那几个员工就行。”

*

范围一旦缩小，查起来就容易多了，不到三天，维加就给安瑞发消息，说是泄密一事有眉目了。

安瑞赶到工厂，就看到维加薅着一只有些跛脚的中年雌虫走进来，一脚踹在他的腿腕上，把他按着跪下才沉着脸开口：“阁下，之前跟福瑞斯集团泄密的就是奥德拉。”

安瑞坐在椅子上，看着维加一脸很铁不成钢的神色，安抚地朝他笑了笑。

“奥德拉是吧？”安瑞脸上不辩喜怒，垂眸淡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雌虫，“为什么？”

跛脚雌虫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低垂着头，轻轻说：“对不起，阁下。”

安瑞没理他，只是自顾自说：“道格拉斯给了你很多钱吗，可你这种行为，已经构成泄露商业秘密了，我真要起诉你，你那些钱全得被没收了不说，还得蹲上三年监狱，有命挣没命花的钱，何必呢？”

“我……”奥德拉脸上是一片绝望的灰败，他咬咬牙，只是低着头道歉，“对不起。”

安瑞摇摇头，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奥德拉面前，蹲下，认真地看着奥德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酱油制作，制曲是最重要的，所以每个制曲操作间的员工，都是我仔细挑出来的。你曾经是维加手下的少尉，维加说你在战场上舍生忘死，为了守住边境的荒星，不惜拼到弹尽粮绝。”

奥德拉猛地避开安瑞的眼神，浑身忍不住颤抖，两行浊泪顺着眼角滚滚而下。

“你泄密了，但是你没跑，还这么快就承认了。”安瑞声音温和，“所以我猜，你有苦衷，是为了你弟弟，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