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非要摩挲下她的面颊,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儿,但她有着无比自由,是谁也无法挽留下的鸟雀,他目注着年少面庞上的那双眼,想到了在新年后,去到神社,有人在为名为‘樱子’的孩子祈祷,即使在本国‘樱子’的名字满大街都是,但是,琴酒知道,那人无疑是在为这个孩子祈福。
他唇边勾着的弧度颇有些意味不明,帽檐和凌乱的刘海遮住了眼部,除了他所想表现出的,没人能知会到他的任何想法,“你的羽翼在逐渐丰满,我的小鸟,”
“去学会飞行,你要成为天空上永不坠落的……”
这个世界不要求你任何回赠,你只要一直走下去,走得越高越远,回到来时的天上去,不要回望,不要走回来。
琴酒漠然地松开手,目光挪去另一边,但是他没有锁车,驾驶座的车门就被调皮捣蛋的孩子拉开,一下扑在他身上,又是习惯地抱住他的腰身。
“琴酒。”她仍旧唤道,但也想不到自己想说什么、做什么,胡乱地蹭在他胸前,琴酒的黑风衣领口敞开,里面也仅穿着件高领衬衣,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着装,樱子只隔着衬衣贴在他胸膛上,感受到一次次沉稳有力的心脏跳动,还有他呼吸的起伏。
男人的手落在她后脑勺和脊背上,仅有轻轻的力道,似乎在安抚她的情绪,因这样的姿势而看不到琴酒脸上的表情,只听得到他冰冷如常地道:“去找个人把你带回去,替你着想衣食住行,为你忧虑,被你牵动。”
“每一个人都能是你的傀儡,他们都是你的鹰犬。”
他的话语低沉嘶哑,且最后笑了起来,面庞上一片冷酷无情,然而胸膛中传出的震动毫无保留地令樱子感受到,她好像有安心一点,慢慢地‘噢’一声,可是还抱着舍不得撒手。
琴酒最后给她的礼物……
其实还有点多,装了满满一背包,她的玩偶、玻璃珠、一些糖果零食,零零散散地有很多,在最底下还有一把袖珍型的□□。
街上的人不多,因为这时候天冷,并且学生们早已经开学,距离春假还有段时间,而上班的早高峰也过了,就显得有些冷清,樱子背着背包不觉得重,反而到处跑。
从一家大型商场出来,出入口在二楼,楼梯是外置式的钢架结构,踩在上边会有一些声响,樱子踩着钢板轻快地往下蹦,而当抬头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已经走过去,走向前面一栋楼,消失在拐角后,樱子歪了歪头,但是并不急切,慢慢地下了楼梯。
樱子走到那处拐角,拎着几只超市便利袋的男人驻足在那里、静默地等着她。
身形瘦削的男人有一头棕褐色的头发和一双棕色的眼,模样很有些潦草,下巴处留了一截短短的胡茬,他的外貌并不出众,到现在面庞已添了沧桑,而眼尾处深刻的褶子再是藏不住,哪怕不笑时都十分明显。
他已不年轻了,但是投下目光看这个孩子时,麻木到僵硬的脸上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做出温和慈爱的模样来,语声却缓慢得近乎滞涩,像字字句句都在斟酌,“好久不见你,已经是大孩子了。”
是在他身边养育不出来的健康的、年少漂亮的孩子,他无法养育大任何一个孩子,而她还和从前时一个模样,天真、冷淡而不知事,只是身量和面庞变化了,长高了、也长大了,有那样令人为之欢欣。
“你要去哪里呢,跟我走吗?”
像是在复刻过去的时光,男人接过了她身上的背包,带着她去买新的换洗的衣服,还要去超市买些食材,他的便利袋里只有些蔬菜,不见一点肉,最后挑挑拣拣了一份日用品。
他走在路上,目光平和专注地望着身边的孩子,还像是怕她蹦蹦跳跳会不小心摔倒一样,但她已经长大,步子比以前更快更大了点,已经不需要他再刻意放慢步伐,也能很轻易地从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