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但是大家都在吃刨冰,要是等化了的话就不好吃,樱子不喜欢吃化了的刨冰,也不要沢田纲吉的刨冰化掉。
小小一碗刨冰吃不了多久,好快就见底,由于风吹得凉爽,沢田纲吉逐渐有些困了,歪歪斜斜地倒在木质地板上,他嚷道:“妈妈你别忙活啦,我就睡在这里好了。”
但是看一眼外面的太阳,沢田奈奈有点苦恼地蹙眉,“再过一会儿的话,这里就愈发阴凉,要是你一直睡在这里,等到下午,很有可能会感冒的。”
哪里能刚吃完冰就睡觉?在炎热的天气里感冒的话,一样会很难受。
沢田纲吉赖在地板上不起来,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猫猫虫,反正就扑腾手脚、开始赖皮,“就睡在这里嘛,妈妈——”话语声戛然而止,脑袋撞在玻璃鱼缸上,发出一声闷沉的声响,但这不是最主要原因。
只是小少年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止妈妈在,还有他认定是妹妹的樱子,一下就脸上烧红起来,不大敢看樱子的方向,生怕对方觉得他这样毫无哥哥的形象。
别扭磨蹭地从地上起来,丧气地垂着双臂在身侧,怎么都提不起精神,只好在脸上装出自己真的很困、很迷糊的模样,沢田奈奈笑着看他乖巧地跟上来,而她弯下腰去问樱子,“樱子不午睡吗?”
樱子摇摇头,她不困的,等到沢田奈奈回来时,她已经去篱笆边捡了落下来的月季花瓣,然后一片一片分离,投入鱼缸里。
粉白色的花瓣落入水中,先在水面晃悠,然后被樱子一指头给摁下水面,鱼缸中的金鱼略有些受惊,在水中四处转来转去,而等不到接下来的动静,就逐渐凑上来。
金鱼亲吻着花瓣。
樱子抬头,沢田奈奈不知为何在之前没有走上前,或许是不愿打扰了她和它们,樱子是很有些不同的小孩,即使玩的和别的小孩子一样,但只要在她身边,就仿佛被赋予了另一种意味,那会令人觉得自由,又有着莫名的欣羡与宽慰,只觉得一切圆满。
沢田奈奈望着她稚嫩的眉眼,她不说话,可自己仿若明白了什么,笑里逐渐添上了无奈之意,“樱子要离开了吗?”
因不愿如有部分大人一样居高临下,沢田奈奈坐在了樱子旁边,就之前沢田纲吉坐着的位置,中间是那一只玻璃鱼缸,她也把两手撑在身侧,然后放松地向后仰。
“樱子的身边是有人陪伴着的吧,”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确信及肯定,沢田奈奈不知为何,但就说出了这样确定的话,她仿佛能看到樱子的心,她是一只自由的小蝴蝶,可是又有着好柔软,还没有学会坚定的意志或信念,也还没有学会拒绝他人。
幼弱的孩童有这世上最自由的心,在其外则是最柔软的外壳,同时她还有很天真懵懂、惹人爱怜,没人能对她无动于衷。
即使是很爱纲君和家光的沢田奈奈,她也忍不住投去温柔慈爱,只试图让她过得更好,或者能再开心一点……
即使是不具备情感的孩子,也会有她自己的心。
她轻声地笑着,眉目舒展,‘嗯、嗯’沉思一阵儿,又说道:“那我就不留你了哦,你要乖乖回家、好好听话,然后学习——我知道,樱子是好孩子,不过还是要多照顾自己一点,”
那满腔爱意溢于言表,可是沢田奈奈故意地不去看樱子,只是仰头望着天,撑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下。
“虽然、虽然是知道樱子‘知道谁是好人’,也不会被伤害,但果然还是放心不下。往后不要谁一说就跟,就算是‘邀请’嘛,也要看樱子自己想不想要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