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得目不转睛,轻声且软和地问道:“它是,什么?”
勺子里除了看起来就很奇怪的黑色果籽,还有白白带点黄的梨肉,有纪神色柔和,她知道樱子会问的是什么,她有许多的不认识的东西,自己见到了,如果身边有人就会问出来,一直看着想要得到答案。
“是百香果的果籽哦,可以吃呢,如果不想吃的话就留下。”
因为问题被解答,‘噢’一声就放开了有纪。
教学室内的光线十分充足,樱子写课后作业是在小阳台上,她坐在这边,铺开的纸笔、文具袋和杯子占据了一块地方,另一边的桌上就是早上搬出来晒太阳的小盆栽。
小小的盆里嫩绿色植株团成一团,从一开始的五六片小叶子到现在十多枚,长得很努力、很用心,只是从昨天到今天来看的话,就一点变化都没有,它还是很矮很小的一团,底下有一小块深色的土壤,十多分钟前才浇过了水。
即使在很认真地练字,但写出来的还是稚嫩且歪斜的一团,大小和间隙全都不可控,一个个挨着的字与字之间总是有着不可忽视的差异。
两张纸写完了,把它们都翻过来扣在桌面上,用橡皮擦压住,然后翻开课本做课后习题里的一小页算术题,十多道口算题,是看一眼就能够得出答案的简易程度。
作业很简单地就完成了。
一周时间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度过,除了学习外,有的时候樱子会一个人去商业街,买一些小零食或者新的玩具,现在她的玩偶很多,自己房间里是最喜欢的,别的就哪里都放得有,很像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占有欲,默不作声占据在各个小角落。
置物架上有大耳朵的树懒玩偶,和史迪仔间隔了一个空位,有一个彩虹独角马的钥匙坠,它挂在客厅墙壁上的画框下,放花瓶的柜子上摆着俄罗斯套娃,连好看的兔子灯也被十分精巧地挂了起来,当作为住宅中的装饰。
周五的下午,很早为贞一木就宣布‘放假’,周六和周日都不上课了,虽然有布置一点作业,但是除了练字外都可以很快地完成。
这还是樱子上课以来的第一个正式假期,收好了教案和课本,一头金发的年轻教师也不由呼出一口气,教导小孩子、教导八岁的小孩子……
不,主要是教樱子学习是一件基本没有难度的事情,她很认真上课学习,一点不调皮捣蛋或者敷衍难驯,听话的学生会让老师拥有极大的成就感以及相应而生的欣慰、感动之类的情感,才出大学没有几年,但已经从各个方面知道小孩子难缠程度的为贞一木实在庆幸。
为贞一木背好了自己的背包,回过头看樱子慢吞吞地收拾桌面,脚尖够到了地,从凳子上下来,抱着水杯跑过了他,蓬松的发尾一动一动,不过被他给唤住了。
“等一等,樱子,”虽然是他唤住了人,但为贞一木略微无措地揉着自己的头发,笑得温和、甚至于可以称得上是软和。
樱子停下了脚步,仰头望着他,他不由得弯了一下紫色的眼眸,神色柔软得不像话,“那个,就是……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假期计划吗?”
为贞一木蹲在她身前,是十分坦荡的、毫无威胁的姿态,他稍想了一下自己的措辞语气,虽然也还是止不住那股羞赧,但好歹问了出来,“这是樱子同学上课以来第一个周末假呢!不知道这周的课程你习不习惯……”
“我在课上有没有讲太快或者太严肃啊?是能听懂的程度吗?我有哪里做得不够好的地方,可以提出来哦,不然我自己意识不到的话,就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会很过意不去……”
他絮絮叨叨说的又急又快,明明被问到的小孩子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结果他就埋头在膝间,瑟瑟紧张得好像恨不能打个洞从地板直通地底,最终艰难地伸出两根手指,虚虚地牵住樱子的袖子,“那个,樱子同学,我也是第一次当家庭教师、教学生呢!所以就,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