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她?身边服侍的人一应都只用熟面?孔,不是知根知底的人都难以进到?外院洒扫。
王七娘知道好?友的小毛病,也不强求,只笑道:“论美观么,自然是比不上咱们中原男子的。也就瞧个新鲜,你别说,他们自己氏族里的歌舞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和咱们听惯了的那?些丝竹管弦之声都不同。你瞧。”
王七娘兴致很高,翁绿萼虽然欣赏不来昆仑奴的长相,但还是耐心?陪着她?看完了。
昆仑奴是天生就长得这么黑。
萧持呢?不知道他这时候被晒成什?么样子了……
翁绿萼的思绪一扯到?萧持,就发散得有些远了。
王七娘戳了她?好?几下,她?才堪堪回神:“怎么了?”
王七娘有些幽怨:“绿萼,和我在一块儿,你怎么还在想?别的男人?”
翁绿萼莞尔,认真道:“可他不是别的男人啊。是我的夫君。”
看着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刚刚走?神就是在想?念萧持的事儿,王七娘刚想?出口的揶揄噎了噎。
容易害羞,爱脸红的绿萼突然这么敞亮地表达出了对君侯的思念……
可见是已经到?了思之入骨的地步了吧?
她?到?底没有放过这个调侃好?友的机会,笑吟吟地将这话说了出来,翁绿萼听完之后,的确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也跟着点了点头,用温柔到?有些像叹息的语调说道:“是啊,我颇思他,几欲入骨。”
后来,翁绿萼将这句话写进了家书里,附带瓜宝七个月时的脚丫拓印,让信使转交给了远在数百里外的萧持。
萧持洗干净了手,拆开那?封厚厚的家书。
先掉下来的,是女儿的脚丫子印。
萧持情?不自禁地用手比了比,才惊觉小孩子长得有多么快。
分别两个月,瓜宝就长大了一圈儿似的。
默默想?了会儿女儿可爱的小脸,萧持低头继续看妻子给他写的信。
信上的内容不少,写了她?与瓜宝的日常,看到?瓜宝已经能模模糊糊地唤她?‘娘娘’的时候,萧持脸上露出一个笑。
情?不自禁地想?着,瓜宝什?么时候能学会叫阿耶?
抱着这样的期待,萧持接着往下看。
当他看到?‘是,我承认,我颇思你,几欲入骨’这一行字的时候,被战场上的硝烟锤炼得愈发冷峻肃然的脸庞罕见浮上一点淡淡的红。
不过好?在,他的确被晒得黑了不少,这点儿脸红,暂时可以忽略不计。
他心?底的震颤,却无法压抑。
萧持仔仔细细地看完书信,又舍不得收起,将信纸拥在心?口前紧紧贴着,仿佛那?样,就能缓和一番他心?底无声的激荡。
姁姁。
他在心?底默默唤着妻子的名?字。
再等等他,再等等他——
……
时间过得飞快,翁绿萼虽然遗憾自己过十九岁的生辰时,萧持还是没能陪伴在身边,但今年多了个瓜宝,有这么个活泼爱闹的小人儿陪着,她?心?头那?点儿寂寥与失落很快就被抚平。
再一眨眼,瓜宝已经快满周岁了,十一个月大的小人儿很有一颗雄心?壮志,发现自己能站稳之后,她?就想?走?路,想?跑想?跳,但乳母不敢放手,时时在她?身边环着手臂护住她?,还惹了瓜宝不高兴。
豫州的冬天又悄然来临,翁绿萼半卧在罗汉床上,看着瓜宝在铺了厚厚一层织毯的地上爬来爬去——不让她?走?,她?爬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