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出去,替丈夫卸下?盔甲,关怀道:“近来很?累吗?好几日都不?见你回来,瞧你这脸,又?晒糙了?不?少。”
听出妻子话里的心疼之意,隋光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刚开始是?要忙些,过?些日子就好了?。”
袁有容自然知道丈夫特地回来一趟是?因为?什么,捡了?今日发生的一些趣事儿和他分享了?,笑?道:“女君人很?是?和善好相处,心又?细,人人都照顾到了?。下?旬的时候,我想着?邀女君和香娘她们?来咱们?家里热闹热闹。”
妇人之间的交际,隋光远向来不?会多嘴,只是?今日有些不?同?,他多问了?一句:“女君瞧着?心情如?何?”
袁有容顿了?顿:“女君待客,自是?笑?容满面。”就算有什么,还能在她们?这些客人面前表现出来?
隋光远有些捉摸不?清了?,听妻子这么说,今日女君高高兴兴地待客,那君侯又?是?在哪儿吃了?挂落,当了?一整日的黑面罗刹?
……
袁有容的娘家嫂子就是?豫州人,因此她对豫州这边儿的风土人情还算有几分了?解。自从当年老皇帝决定迁都,朝臣新贵们?跟着?他走了?,但世家大族们?却固守着?自己的传统与荣光,不?肯挪窝。
过?了?这么多年,他们?早习惯了?豫州是?他们?的治下?之地,哪里能容忍这片土地迎来新的主人。
——但偏偏,如?今的豫州之主十分凶残,明着?与他对着?干,肯定是?不?行的。
袁有容隐隐听到了?些风声,她虽不?打算参与进去,但今日接触下?来,她也不?想这位性情和善美丽的女君受了?委屈。
因此委婉地提点了?她几句,这不?是?几个?女人之间争风头?那么简单,是?世家与割据一方的枭雄之间的斗争。
翁绿萼谢过?她的好意,送完客之后,她独自坐了?好一会儿。
她要做什么,才能帮到萧持呢?
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翁绿萼揉了?揉酸痛的额头?,今日起得早了?,她有些累,见天色还早,索性合衣在罗汉床上小憩一觉。
等她醒来时,歪过?头?透过?半支起的窗往外看?,天边霞光灿烂,应该到傍晚了?。
还不?见那道熟悉身影。
翁绿萼缓了?缓,有些迟钝的脑子才慢慢清醒过?来,他今夜大概又?要很?晚才回来了?。
她慢吞吞地坐起来,正想起身去倒杯水喝,却听见有一阵重若奔雷的脚步声自远及近,朝着?她的方向疾步走来。
翁绿萼眼睛一亮,放下?茶盏,转身望去,正好看?见一道巍峨若玉山的身影正立在门前,那阵似笑?非笑?的古怪目光落在她身上,翁绿萼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
“夫君?”
翁绿萼的目光落在他手里提着?的东西上,包裹得严实,但也能看?出来是?个?坛子。
她走上前去,好奇道:“这是?什么?”
萧持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侧过?脸对着?杏香和丹榴冷声吩咐:“走开些。”
语气又?凶又?冷,杏香和丹榴愣了?愣,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翁绿萼,这才按着?他的吩咐退下?。
君侯该不?会又?犯浑吧?
萧持用另一只手带上门,‘吱呀’一声,将绮丽霞光都关在门外。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气氛一时变得十分微妙。
萧持将那坛子玩意儿放在桌上,下?巴微抬,沉峻轮廓里透出点儿风雨欲来的压抑:“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
翁绿萼瞥他一眼,觉得他今日实在是?阴阳怪气,古里古怪,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额,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