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借着那次家宴,顺着阿娘的话,点头让她同行?。
她若知道自己早有打算,多?半要恼。
萧持只能含恨放过这个?在妻子面前表功的机会,佯装糊涂道:“哦,可能是这儿的管事机灵吧,你喜欢就好,待会儿我?叫人重重赏他。”
“什么管事,打造的花园这样合我?心意,想必是我?的有缘人了。”翁绿萼睇了一眼他微微僵硬的神情?,笑了一声?,放开他的手,往前走了走,素手拂过娇艳欲滴的花瓣,清丽与秾艳的极致对比,落在萧持眼中,他喉结微动,感觉喉咙里倏地涌上一股干渴之意。
与此同时?,还有些不痛快。
翁绿萼仿佛没有发?觉他的异样,仍对着他笑道:“夫君可不能小?气,得好好赏赐一番那位管事。”
萧持冷着一张脸,点头应下。
见他还不肯说实话,翁绿萼轻轻哼了一声?,往屋里走去:“我?累了,夫君若有事,自去就是。”
萧持看着她毫不留恋、说走就走的轻盈背影,有些烦,转身出去,看见两个?女使?笨头笨脑地站在一旁,他本不想搭理,但想起那个得了她夸的‘管事’,又觉得不成。
“女君若说起要见这宅子里的管事,只说他被我派出去办事儿了。听懂没有?”
杏香和丹榴有些没听懂君侯话里的意思,答得慢了些。
见君侯那张凶脸一沉,看着更凶了,她们忙不迭地点头应下,萧持这才勉强放心。
他回头,南窗下立着一抹曼妙身影,她应当?也?会喜欢那一架子的游志话本吧?
“行?了,她面前别离了人,去吧。”
说完,萧持大步离去。
杏香收回视线,和丹榴抱着几个?小?箱笼进了屋。
屋里布置得十分雅致,处处讲究,杏香看着红釉盘里放着的佛手,笑了:“女君不喜燃香,此处摆设倒是巧妙。”
翁绿萼不时?朝她们背后望一眼。
“他真走了?”
杏香愣了愣,点头。
翁绿萼摸了摸腕上套着的那只翡翠镯,没再说话了。
……
萧持心里有鬼,更不想听翁绿萼夸那个?所谓的‘管事’,又因军营里一应事务的确多?。
他索性叫人递了消息回去,说是今晚不回去吃饭了。
等他骑着挟翼回来时?,已是皓月当?空,万籁俱寂,只剩下打更的老头儿沿着街道溜达,不时?咳嗽几声?的动静。
想起她上回酒醉,将他的马蹄声?误以?为是响雷,要急着回去收衣服收花的可爱模样,萧持脸上不自觉带了笑,脚下步伐也?跟着轻快了许多?。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他看着面前紧紧闭着的房门,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杏香刚刚的话:“女君让我?另找地方歇息?”
“为何?”
君侯话里的不快之意实在太吓人,杏香抖了抖,弱弱道:“许是女君累了,想好好休息,怕侍奉不好君侯,怠慢了您……这才,才把您拒之门外的吧。”杏香硬着头皮说完,见君侯的脸色越来越可怕,她连忙又低下头,“婢按着女君的吩咐给君侯备好了被衾枕头,婢这就去给您拿!”
说完,杏香就脚底抹油跑了。
萧持看了眼一片漆黑的屋内,眼底情?绪涌动。
他试探着伸手碰了碰门,很好,关得紧紧的。
等到杏香费劲地抱着被衾枕头过来,却?不见萧持的身影。
君侯不会气得跑回军营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