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你可真是偏心?。”
她语气幽怨,说得?翁绿萼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忙挽住来人的手,轻轻晃了晃,柔声道:
“是我和七娘说得?起兴了,忽略了你们。九娘莫要与我见怪。”
梅静许生得?一副冷清端庄的模样,恍若仕女图上走下的美人儿?。
她眼风轻轻一刮,见翁绿萼语气真诚,这?才展颜,勉强道:
“好吧,但你接下来得?和我说话,不能再和王七娘说了。”
说着,她觑了王七娘一眼,这?人是平州城里出了名的废话篓子,也就绿萼脾气好,愿意包容她。
翁绿萼还没说话,王七娘顿时跳脚:“梅静许!你这?人怎么那?么霸道?绿萼就爱和我说话,你管得?着吗?”
梅静许不屑于和她大小声,只淡淡道:“绿萼与我有缘,你这?等俗人,不会?懂的。”
这?话说得?自?有一股出尘傲气,王七娘听了直想呸她一口。
不就是初见的时候,翁绿萼向?她说了自?个儿?的闺名,她又刚好姓梅,绿萼与梅花,凑了个巧合而已么!这?也值得?她梅静许洋洋得?意引以为傲?
见她们二人要吵起来,翁绿萼一边揽了一个,朝这?边儿?说亲自?下厨做了她爱吃的桂花糖蒸栗粉糕,对着那?边儿?又道学着她给的法子采集了竹叶上的露水,待会?儿?让她一块尝尝新沏的茶。
直将两人都哄得面色愉悦,在她耳畔娇声欢语笑个不停,翁绿萼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左右逢源,可真不容易啊。
杏香和丹榴都忙着招待娇客们,她们见女君这?会?儿?靠在高家女郎肩上被友人们逗得吃吃发?笑,一会?儿?又被梅家?女郎拉过去欣赏她新作的《喜见吾友绿萼》小诗一二首,脸上的笑就没断过,眼角眉梢流淌着的尽是欢悦之意,愈发?显得她整个人珠辉玉丽,盈盈动人。
杏香私下和丹榴悄悄咬耳朵:“女君这?样子,好像是一只在百花丛中飞来飞去的蝴蝶。”
可真是艳福不浅哪!
丹榴嗔了她一眼,都是些什么比喻?
不过看到女君很?受欢迎,丹榴也与有荣焉地挺直了腰背。
……
萧持踏着暮色回来时,一眼便注意到了躺在石榴树下那?把竹椅上意态悠闲的人。
落日熔金,余霞成琦,瑰丽的霞光落在她绣着折纸藤萝的杏子黄缕金挑线纱裙上,夏日衣衫轻薄,霞光为她周身镀上一层朦胧光晕,裙衫下的曼妙轮廓影影绰绰,勾人细看。
见她用一张丝绢遮住大半张脸,似是酣眠未醒,萧持的脚步放得?更?轻了些。
玛瑙识趣地?想要退下,却被萧持叫住,愣了愣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忙将手里那?把粉红色纱绣花蝶团扇递了过去。
她不敢再打扰君侯与女君相处,踩着小碎步回了耳房。
中衡院里侍奉的女使仆妇们都见怪不怪了。
她们偷偷回头看了看君侯沉默着替女君打扇纳凉的样子,彼此对视一眼,都觉得?脸上发?烫。
她们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受,但那?样安宁静好的氛围也遥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