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了之后该说什么呢?像制作人说的那样讲述自己的心意吗?可心意,她看到这个名字时心中澎湃的那种奇怪感受究竟该称其为怎样的感情呢?
于是,只有沉默。
“你现在还好吗?”松田嗓音干涩,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
鹤见轻轻眨眼,“近距离接触过感染者,出现了红疹瘙痒的症状,还有头晕、心脏不舒服......”
她老老实实地细数着自己目前感受到的异常。
松田闭了闭眼,大脑中一阵阵嗡鸣就像是有人对着他挥舞了一记重锤,可行凶的那个人却是他怎么也不会去追究去责怪的那个人。
不,还不能放弃,或许还有不一般的医疗手段,横滨武装侦探社不是有一个有医疗类型异能力的社医吗?
“多久了?”如果用这架直升机直接接了人开到横滨的话需要多久,松田心里不断计算着,说出的声音却带了一丝颤音,惹来同行的佐藤警官与高木警官诧异的一瞥。
从没见过松田警官露出过和脆弱这个词搭边的表现啊。
“四小时。”最严重的已经晕倒了,自己应该算轻症。
酒吧吧台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变调的哭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吸烟室里,鹤见越发觉得心脏处不舒服起来。
“四小时?那我立刻送你去找与谢野医生——”
在越发凄惨的哭嚎声中,鹤见听见自己叹息了一声,“没有用的,与谢野医生治不了疾病。”
在这种时候,鹤见罕见地笑了笑,只可惜这昙花一现的笑容没有任何人看见。
“不用担心,阵平哥不是能看到的吗?”
松田阵平知道鹤见说的是看见妖怪鬼魂,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没能吐出一个音节。
鹤见还在继续说,“最快就是三年后吧,成为狱卒来现世出差,不过不知道鬼灯大人会不会同意。还有其他方法,比如盂兰盆节是一定可以回来的......”
我不同意,不要擅自在那里决定啊。
松田心中的嘶吼没能传达到电话那头,但他黑沉的脸色将边上两位警官吓得一愣,没注意就在眼前的天空船边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自由的白鸽般飞走。
“啊,那个,说不定还有办法,飞行船就在前面了,再提高高度和它并行!”
驾驶员接到指令,匀速拉起操纵杆。
“不能再经常见到你们了。”开了一个头后,鹤见倒觉得越说越顺畅了,“之前以为去地狱对我来说只是换个地方生活,但是只要想到这一点,我还是会觉得,有些、有些寂寞。”
如果就这样死掉的话,真的有些寂寞啊。
“不要说丧气的话,我不会让你死的!狱卒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你要活生生的,好好地站在我身边,听到没有!”
松田的语气恶狠狠的,咬着牙像是要战胜什么看不见的敌人。
“听到没有?”他又重复了一遍,话尾轻轻地落下去,像是哀伤的祈求。
我的身边不能没有你。
鹤见又笑了一下,喉咙有点痒,轻咳一声后嗓音微哑,“阵平哥,死亡并不是很可怕的事情。我们还可以再见的,你知道的。”
那一点轻微的暗哑,让电话那边刚才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