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兔兔玩偶摘下了自己的头套。

“梦子,新年快乐。”

兴许是头套里非常闷热的原因,降谷零额前的头发被汗水微微浸湿。

他的眸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晕,仿佛远处的烟花一样耀眼。

“之前集齐的那一堆免除一次排队的印章,最终还是没有浪费啊。”

降谷零背对着窗口,身后是在漆黑夜空中不断迸发出绮丽色彩的烟花。

他此时的笑容也像烟花一般夺目。

就像我当初和他告白时想到的那场夏日烟花祭。

病房门口响起小朋友和医生的交谈声:“刚刚这里真的有一个姐姐!她可能是回到拯救世界的旅途中了!居然不带我去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们不是同事吗……”

“……新年快乐。”

我的声音飘散在新年的喧嚣中。

直觉告诉我,降谷零的身上好像有些细微的变化。

但我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变化。

刚才,大家都在不停地安慰我,让我不要再去回忆今晚的事情。

可是他们越这么说,我就越抑制不住心中杂乱的思绪。

而降谷零完全没有主动提起今晚的事情。

他左手一只兔,右手一个麻袋,身上还穿着毛茸茸的玩偶服——当然,现在已经脱下来了。

仿佛一个刚从游乐园大采购回来的激情游客。

……身上甚至还有一股甜腻的草莓蛋糕的味道。

我动了动鼻子。

闻起来很香很好吃的样子……

降谷零一如既往地和我温柔说笑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帮我倒热水,还从那个仿佛看不见底的神奇麻袋里掏出一罐据说是“宫野志保小姐特制的祛疤膏”的玩意,让我不用担心伤口会留疤。

“是非常清凉的膏体,不用担心会有刺痛感。”

降谷零戳了一点点祛疤膏,涂在我的手臂上。

确实很清凉,手臂上的那一小块肌肤瞬间充斥着凉意。

我瞎扯:“……好神奇,那我小时候被开水烫出来的大腿根上的疤可以祛掉吗?”

他把罐子放在床头柜上,顺着我的话说下去:“到时候我可以帮你涂点试试看。”

我不抱希望地随口应了一声。

降谷零真的完全没有提起今晚发生的事情。

仿佛他放我鸽子去出任务后,就直接无缝衔接到了医院里。

我想了半天,终究还是主动开口问他——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奇心已经占据了恐惧感的位置。

更何况,被降谷零搅合了一下,我现在觉得今晚也没那么可怕了。

他神色柔和地注视了我半晌,确认我的眉眼间已经没有什么恐惧的情绪后,才简单地跟我说了说情况。

大致情况就是一个反/社/会/分子在各大地标处神不知鬼不觉地装上了会在跨年零点时爆炸的炸弹,并且准备自尽在最后一处爆炸地点——多罗碧加乐园的观景台上。

我:“……”

霉运,真的是天降霉运。

假如我当初跟着他去爬楼梯了,估计就被炸死了。

我:“嗯……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毕竟被打了一枪。

降谷零替我调整了一下病床的靠背倾斜程度,温柔地笑了笑。

“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眸中流露出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眨眨眼:“法治社会真好啊。”

懒懒地靠了一会儿,我又想到了一件很在意的事情:“你从哪里弄来的玩偶服啊?”

降谷零偏头看了看我:“你很喜欢吗?要不直接留下?”

我:“……不用了!!”该不会是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