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我本周第一次近距离地见到他。

对于在离咖啡厅十万八千里远的河岸边也能相遇这件事,相比起我的尴尬与震惊,安室透则显得游刃有余许多。

“真巧啊,好久不见,佐佐木小姐。”

他语气轻快地和我打了个招呼。

我有些紧张地攥着手机,做贼心虚地把手放在背后:“真、真巧啊,在这里也能遇到你呢。”

安室透紫灰色的双眸里满是亲切,语气疑惑:“你好久没来过波洛咖啡厅了,是最近太忙了吗?”

我顺坡下驴:“……嗯嗯,最近都在朋友家一起吃饭。”

安室先生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是佐佐木小姐非常要好的朋友呢。”

我硬着头皮:“是、是的。”

“……”

相顾无言。

平日里,大家都说佐佐木梦子是一个活蹦乱跳废话一堆的冷场终结者。

但事实上,我面对暗恋对象的时候,屁都放不出一个,安静如鸡。

我本以为“能随口说出什么高情商话语暖人一整天”的安室先生会主动打破这沉默的尴尬,但对方却没有任何要解围的意思。

安室透只是笑眯眯地垂眸,直视着我的眼睛。

他很高,背对着阳光时,隐隐有种压迫感。

倏然和衣衫大开的暗恋对象在空无一人的河岸边面对面聊天,我的视线下意识地四处乱窜。

天真蓝啊,安室先生的脖颈线条真修长。

草真绿啊,安室先生的瞳色真好看。

水真涩啊,安室先生的锁骨真清。

“……”

“不要看那里挑战”大失败!

……再偷偷看几眼。

在美色的诱惑下,经过一段时间的眼神拉锯战,身高恰好在安室先生胸口的我最终还是认命且大胆地直视着这大自然的馈赠。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安室透的轻笑声。

他抬了抬下巴,向我示意了一番地上的那只白色小狗:“它给你添麻烦了。”

仿佛是欣赏够了我的窘迫,决定放我一马。

这个念头刚刚产生,就被我狠狠地镇压了。

安室先生一看就是温柔天使!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腹黑坏心思!

安室透俯下身,抱起了那只白色小狗,温柔哄道:“哈罗,到处乱跑也逃不掉打疫苗噢。”

我:“……”

原来刚刚的哈罗三连不是在打招呼啊。

借着他俯身的动作,我才发现,兴许是钻树丛的缘故,安室先生不仅头发上沾着树叶,衬衫背后也沾着不少。

我忍不住出声提醒:“安室先生,你后背和头发上沾了点树叶。”

闻言,安室透唔了一声,似是才发现一般:“见笑了。”

他试图放下那只名叫哈罗的小狗,以腾出手来整理一下仪容仪表。

但哈罗似是预知到自己即将迎来继续逃跑的自由,还没等安室透松手,便在他怀中四腿乱蹬。

安室透垂眸柔声哄了它几句,但哈罗依旧激情地为逃避打针而奋斗着。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眼看向我,语气带着些许请求之意:“抱歉,佐佐木小姐,我怕松开手后它又会跑走,能麻烦你帮我把头上的树叶拿下来吗?”

还有这种好事!!

我内心狂喜,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好的。”

安室透贴心地弯下腰,以便我能够不费力地触碰到他的头顶。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安室先生很像暹罗猫。

这个角度更像了。

吞下心中的拟猫本脑洞,我轻轻地伸手,拂去那几片调皮的落叶。

有一片树叶藏在耳后的碎发间。我伸手去探,指尖却不小心触碰到了安室先生的耳垂。

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