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总有太多事?远比他重要。起义是她花费了一生也?没达成的宏愿,怎么可能有空撕扯儿女情长?
可死后,作为一抹微小?的魂魄混混沌沌时她才发现,她这个恶人殚精竭虑算计一生使?尽阴谋手段,到?最后唯一挂念的放不下的……
【夫君。】
是曾被她屡次伤害、利用,最后千疮百孔的傻子。
“可这也?不是你?唆使?我妻子出入情色场所的理由。”
手中的冰激凌早已融化,身侧打伞的天?师是与?那人截然不同的阴沉。
——五分钟前女奴已经在他的隐身逼迫下缓缓倒退走出了俱乐部,虽然对面安各的表情很凶,但明眼?鬼都知道一把抓在普通人手里的玻璃酒瓶和一柄被天?师握着?抵在背心的刀哪个更?有说服力——
女奴很快就选择了服从后面这个,她被抵着?刀一路乖乖退出去,快绕去无监控的小?巷时感觉死到?临头,便试图晓之以情……
“我对你?曾经和你?自己丈夫的相互误会虐恋情深不感兴趣,”依旧把刀抵在她背上的狗东西说,“哪怕你?们俩当年互捅刀子也?不是你?现在唆使?我妻子看脱衣舞的理由。”
女奴心想这人的确比夫君那个只擅长被骗的傻白甜聪明多了,但看看他已经解开?的隐身术又看看他已经带着?自己走过了那条无监控的小?巷,女奴便明白,这家伙的聪明也?好不到?哪去。
起码,他听着?她刻意卖惨诉苦的话,还是不自觉的减轻了杀意,陪着?她走远了。
而她,经过这样那样的忽悠与?算计,且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如何数次翻车——
最终不还是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周末,成功诱引他来到?自己身边,“陪着?一起逛逛”,是不是?
毕竟洛安抵着?刀逼她退离俱乐部后,第一句话就是“离我妻子远点,接下来我会把你?看得紧紧的,你?别想再做什么”。
女奴非常乐意他这么做,哪怕冰激凌融化也?笑眯眯的不计较了——他就是拒绝不了这张脸诉苦卖惨,真笨啊。
……当然,女奴自己也?不明白,当“前世的妻子”笑嘻嘻地?表示“当年我被分食再分尸也?不觉得后悔只觉得愧对他”,心再冷再硬的人都会动?摇犹豫。
那毕竟是一场痛苦到?当场化鬼的惨死。
……因为那个无能的瞎子没办法保护好她才导致的……惨死……
所以洛安没有立刻动?手。
他带着?她一路走回了热闹的街边,阳光下。
“你?住在哪里,”他皱眉,“我送你?回去,立个结界,然后你?就在那个结界里老实等死。”
女奴才不觉得把人锁房间是过分行为,她继续嬉笑:“哦,真刺激,现在你?要瞒着?老婆和我玩囚禁play啊?”
洛安当即就想把刀插进去。
但他忍住了。
“告诉我,交出来,你?和她如果还有私下联系,立刻给我切断。”
女奴才不会老实交出来,刺激安各就是刺激他:“我凭什么交出来,你?又不愿意给我好处。”
洛安……洛安忍着?闷气看了眼?手表。
“五分钟,只五分钟,我陪你?在这条街上多逛逛。不准唆使?我妻子,不准企图接近她,更?不准告诉她什么关于阴煞关于前世的事?——话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联系上的,你?和她有没有谈过别的?”
女奴不可能告诉他“你?老婆其实早就隐隐猜到?”,她只是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她还想继续让这人……这张脸多陪她逛逛,所以,现在坦白这个没好处。
要是坦白说“你?老婆说不定对你?拼命隐瞒的事?一清二楚”,他当即就会抛下她回去焦头烂额地?圆谎吧。
女奴:“行,说好了,五分钟。那你?先去给我买个冰激凌啊,刚才因为你?都化了,逛街怎么能不吃冰激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