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昏迷了很久,指甲有点?长了。
……指甲会自然地生?长,温度会自然地在?指腹上升起,呼吸也好视野也好都自然无比的……
活人。
洛安恍惚地向前探了探手,阳光下,没有灼烫感,只有干净的手。
他缓缓用手心贴上玻璃,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再次变成透明穿过去,或者挥出灵活的煞气——
“嘶。”
胸口内撕裂般的疼痛惊醒了洛安,他猛地收回?手掌,脸色白了白。
……看来内伤比预想中严重,现在?不能动?用太多力量。
算了。
不用急,慢慢来。
现在?首要任务是去洗澡,把自己打理干净,然后联系师兄和家主,了解完我昏迷时发生?的所?有情况,第一时间掌握……
洛安左右看了看,没有去主卧。
他不想把奇怪的味道?带进?妻子的卧室,那……依稀记得一楼有许多空置客房,客房里都有配套的浴室,随便挑一间就?……
不过,洗澡之前,要找一套干净没味的换洗衣服才行。
洛安穿过走廊,熟门熟路地打开?地下室,想去寻找自己那个专门用来放替换衣物的小柜子。
正如几?个月前安各突然意识到、为此冲他大吵大闹的——洛安通常不会把自己的衣服和妻子挂放在?一起,主卧里的大衣柜除了妻子的东西,也只有他的一些被妻子所?保留的“遗物”。
当然,这段时间他有在?努力改,但一时半会肯定是改不回?来的,想找衣服还是去地下室的柜子……
可柜子里没有。
空空荡荡,别说衣服,他随手丢在?角落、只用过三四次的廉价袖扣也不见了。
转身再仔细找找,水杯,钢笔,自己私藏的陶土小茶壶,地下室楼梯夹角下放的几?双研究用塑胶手套,口罩帽子大围巾,就?连冬天时他自己缝制的热水袋、绒毛耳罩与便携暖宝宝的保暖护套都……
连他数年?前存放都市公交卡的挂脖毛线套都没了。
全部消失。
洛安:?
他还以为是自己刚醒记忆有些偏差,慢悠悠在?地下室找了一圈,几?乎寻摸了每个角落,却什么也没找到——
洛安一时十分疑惑。
难道?家里进?贼了?
……贼是怎么闯过他的鬼域,不惊动?他的重重禁制进?入他的地下室,又是为什么偷走了这些没有卵用的廉价日用品?
洛安很确信自己那堆零碎东西加在?一起也不超过一千块,如果?有本领如此高深的贼人,那应当直奔妻子的首饰架、衣帽间与地下车库啊——
对了,妻子。
洛安反应过来,他立刻离开?地下室,无视了胸口的闷痛迅速加快脚步奔向了主卧,一把拉开?房门——
万幸。没有被偷,妻子的东西都好好放在?原位。
然而……
望着房里从地板堆砌到床上的零碎物件们,洛安眨眨眼睛,闭紧。
又睁开?。
再闭眼睛。
再睁开?。
——自己的手套、帽子、围巾、毛线护套、泥陶小茶壶与一大摞风衣衬衫裤子依旧堆在?那里。
垃圾场般陈设着,只中间空出了一个圆形的空间,放着一只枕头,与一团皱巴巴的被子。
阴阳眼确认无误,童叟无欺,那些堆满了整个主卧的垃圾绝对是自己消失的所?有日用品。
洛安:“……”
哦,原来不是家里进?了贼,是家里多出了一位神奇的搬运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