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了?一个声音。
【她那样强大的人……对啊。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她不该与我成婚。她应当有更好的生?活。】
——不。
凭什么?
我才是她唯一的丈夫。我才是她孩子的父亲。我是她唯一一个男人,哪怕死了?也依旧住在她不许任何人踏入的房子里,她就算再花心爱玩、我也有自信将她缠得牢牢的算计她再也没心思看外面的异性——是,我是爱嫉妒爱吃飞醋,但?那些男人会?真正动摇我的地位?凭着那样的脸和身材?不会?吧,她真的降得了?眼光,下得去嘴?
就算只?是轻浮的“好看男人”,我也绝对不是谁可以随便替换的。
就算最重视事业和玩乐,我也总能用手段让她回头?来。
而且我现在是这房子的地缚灵。她真要带男人回来,我就出手直接碾碎……
谦让从?不是冷血动物的美?德,再压抑再忍耐再会?反思自省,它的终极目的还是“把对方拖进巢穴层层缠绕让她一辈子逃不出来”,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选项。
自我审视、修改乃至时不时的自我厌弃不过是为了?“更完美?地经营我的婚姻”,哪怕被疯子母亲日夜强调“你个不懂爱的垃圾”也能漠然回复“你是没人爱的疯子”的家伙可不会?产生?“啊那个人太好太好我这样的配不上果然还是退缩离开”的想法——
【应当有比我更与她般配的、强大的人……】
是,有。
但?那又怎样?她是我的妻子。我的。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嫁给我这样的人……】
那道多出来的声音是男人的嗓音,熟悉得令洛安烦躁不堪——就像是他自己的心里话一般。
日日夜夜,那声音不停歇地重复着,低喃着,让他退出、离开、躲得远远的,因为他是这个世上最配不上她的存在。
那是最强大最强大的人。
而你阴暗又弱小,性格麻烦得令人发指。
你凭什么还觉得能待在她身边?
——可那声音在说什么,凭什么我不能?
如果她丧偶后?觉得亡夫可以轻易舍弃,那他就想尽设法爬回来再复活就是了?。
如果她觉得有比我更重视的东西,那他就再使?手段拉回她的注意?力。
就算是分居也不能离婚,就算是离婚也休想摆脱他——
【她不该嫁给你。】
呵,女儿都七岁了?,这时候再后?悔也太晚了?。
洛安起初以为,那道声音来源于自己,是看到被舍弃后?彻头?彻尾的绝望、自卑后?产生?的丧气话。
可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是,的确,他是个不够强大的人……但?他从?未想过要放弃。
嚷嚷着“一见钟情”,在初次见面就落进手心的明亮小火球,他凭什么要放弃?
【你自知配不上她。】
【你自觉走在她的侧后?方,只?注视着她的背影。】
是,的确,甚至是经常默默地等在一楼大厅,委托间隙飞过楼顶,根本就不会?去靠近,只?是偶尔、偶尔……
听到顶层下来的指令,瞥过她敲着高?跟鞋与一波紧随其?后?的秘书们?匆匆跑过走廊……就觉得心满意?足……
【你无法站在她身边。】
【你是可以被替换的。】
【你早就有了?自觉。】
【所以……】
那道似乎来自前?世的,无比悲恸又无比自卑的声音说:【你去死吧。】
【自动离开,将位置留给更适合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