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当系统里停滞已久的兑换度又开始涨时, 宋墨玉欣喜若狂,因为这意味着她找到他了。
但她不明白陈司悬为什么不回头,反而还逃也似地往前跑。难道是没有听到她在喊?
“陈司悬!”宋墨玉又喊了一声。
她这声几乎使出了所有的力气,哪怕耳背都不至于听不见。
所以宋墨玉确信陈司悬是听到了的,就是不想见她。
“宿主, 你终究是错付了!”药药在空间里头煽风点火, “你这不得上去狠狠给他一下子。”
“你说得对。”宋墨玉难得赞同药药的提议。
“对对对,跑起来, 撵上他!握紧你的木棍子让他知道你的厉害!”药药兴奋地说。自从宋墨玉不听它的非要来蹚浑水后,现在的药药很是叛逆。
宋墨玉还当真跑了起来。
隔离的疫区四处都是简陋的草屋,仿佛风一吹就会倒。草屋里探出许多头来看着宋墨玉。
进这疫区的不是高烧吐血,就是神志不清马上要死的人,像宋墨玉这样还能跑能跳的实属是奇观。而且看她这模样,摆明了是没染上疫病, 真不知道她怎么会跑进来送死。
“你们这就不懂了, 这叫咳咳……”有人一边咳嗽一边说话, 他是县城里的说书先生,讲了一辈子的话本故事,最喜与人攀谈。
“老林,你就别说话了。省点力气去走黄泉路吧。”另一个人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老林捂住嘴,等剧烈的咳嗽过去后,他抹了抹血说:“让我不说话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我还没说完呢,这在话本里叫咳咳……叫做一朝双鸳鸯,别离隔生死,死者无还期,生者当同归。他们是生死相随。年轻郎君和小娘子都是这样的,你以为和我们这些老头子似的。”
“哈哈……”苦中作乐般,这草屋中横七竖八歪着的几个病人都笑了起来,疼痛蚀骨,笑容惨淡,他们却不由羡慕起陈司悬来。
这种时候能有一个人为自己不顾一切,生死相随,这辈子真是值了。
当然也有人说这时候才觉得没成家也没什么不好,亲眼看着妻女死在自己面前那种痛苦,不是常人能承受的。早知道自己要生这种病,倒不如当初一家人都死在地动里,九泉之下还能一家人团聚作伴。
说到这里,那人本来想哭,可还没等哭出来,喉咙里便一直不停地呕血。几乎要把一身的血都吐干净了。
宋墨玉自然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都被周遭的病人看在眼里。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追上陈司悬,然后把续命汤狠狠地灌进他嘴里。让他跑,就让他喝饱这最苦最苦的汤药吧,苦死他!然后当着他的面吃甜甜的饴糖。
宋墨玉感觉自己心肝脾脏腑都要跑出来了,陈司悬离她始终还有一段距离。宋墨玉脑子里什么阴暗的想法都蹦出来了,等她抓到陈司悬就拿最粗的麻绳绑着他,打个猪蹄扣,让他怎么都解不开,然后只能由她为所欲为。
直到到了一个拐角处,陈司悬终于停了下来。他所剩不多的内力也在刚才用得差不多了。
而这里是离大门口最远,也是疫区里头人最少的一处地方。
“我家在镜州已经给我定了亲,现在开始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从这往东直走,看到一口井后往右拐,那里有个狗洞,你从那出去。” 陈司悬背对着宋墨玉,头一低再低,只想掩住自己的面容,却还是抬手指了个方向。
这边还没划为疫区时,他偶然搬米发现了那个隐蔽的狗洞。
一旦进了这疫区,那便是到死都没法再出去。
他可以死在这里,宋墨玉不行。
陈司悬甚至都不敢多看她一眼,怕看了后就硬不下心肠。
宋墨玉不想听他说什么狗洞,屏气凝神直接扑了过去:“我看你还往哪跑。”就跟逮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