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宋之衡一听到“岁考”两个字就觉得头大如牛。书院考试其实有很多,但是唯独岁考是最最最重要的。岁考要是成绩太差,可能还会被夫子劝退,那真的是丢脸丢出二里地了。

“再不走要误了时辰了。”宋墨玉望了望远处,“爹,娘,你们带着他俩先回去吧,我再去送送他们。”

“跟哥哥告别。”陈司悬同时拍了拍顾雪名和宋之衡的肩膀。

今天的顾雪名只有八九岁的记忆,是最好忽悠的时候。

“哥哥再见。”顾雪名学着宋之衡的样子挥手,又把怀里揣着的烤红薯递过去,“你们路上吃,记得给我们写信啊!”

宋墨玉瞪了陈司悬一眼:“你别太离谱。”

“我也不想的,但我在家里排行最末,叫了十几年哥了。”陈司悬无奈地说。一回去,他就是小公子,是陈家四郎,是弟弟。在这里不一样,在这里他是徒弟,是哥哥,是掌柜,是宋墨玉喜欢的人。

陈平自觉地牵着马先走,说是去前面探路。宋墨玉和陈司悬便走在了后头。

“陈司悬,这里还有一包治风寒还有跌打损伤的药,你带着。还有这个包袱是带给你娘亲的礼物,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要是不喜欢你就千万别说是我送的,就说路上买的吧。”宋墨玉把手里的包袱还有药一齐递过去。

陈司悬接了过去,见四下都没什么人了,便干脆直接牵过宋墨玉的手。

“你手怎么这么冷?”陈司悬低头看着宋墨玉的手。

“不要紧,等送你走了去酒楼做事就热了。”宋墨玉满不在乎。

陈司悬想起镜州家里那些婢女婆子们,连她们出房门一步都要带着手炉,可宋墨玉却很少有这个意识。

宋墨玉忽然觉得手里一暖,原来是个热乎乎的烤红薯:“这不是我哥给你的吗?给我干嘛,我回家吃就是了。”

“你暖和了我再吃。”

陈司悬道。

“这么心疼我?”宋墨玉忍不住笑了,烤红薯的热意一点点暖了她的手,也一点点暖了她的心。

“我不在家的时候,出门记得带着手炉。你若是记不住就叫小灯帮你记着,她对你的事是一句都不会忘的。现在天黑得晚,不要太晚从酒楼回来,最好和你哥哥一起。还有银子是挣不完的,你别真的连过年那一天都还开门营业,总要好好休息几天……”

宋墨玉打岔:“我刚才还觉得我爹啰嗦,我现在觉得你更青出于蓝了。”

“我还没说完呢。”陈司悬拉住她。

“好吧好吧你说。”

“我这次一时半刻回不来。我走以后你要马上写信给我,每天都给我写一封,我到了镜州就能收到了。”陈司悬认认真真说道。

宋墨玉听清他在说什么后差点栽倒:“你是魔鬼吧?你咋不上天?”他当布置寒假作业呢。

陈司悬见她反应这么大,略沉思后:“如果你很为难的话,那三天一封,不能再少了。”

“我不会写,不认字,是文盲。”宋墨玉一想到要写肉肉麻麻的书信就很不痛快。

“你做什么这副反应?”陈司悬狐疑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