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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阳光恍了下神,突然想起林中绪离开的时候也是夏天,她就是坐在这个舞室里,给他发了再见。

后面他再也没回她消息。但是她想,他应该过得很好,舞蹈也肯定进步了很多。

他们都在自己要走的路上,为自己的梦想努力着。

晚上,照例是丁斯时来接的她。他的接人等待所已经从巷子口挪到了舞室楼下。乔岁安给舞室锁了门,正要扭头跟他说“走吧”,突然看到对面的花店还亮着灯。

隔了会儿,一个老奶奶走了出来,花店灭了灯,她给店铺上了锁。

乔岁安惊讶:“花店什么时候换老板了?”

她记得之前的老板是个二十出头的姐姐。

丁斯时也没注意到这件事,虽说就在舞室对面,但他俩都没有刻意留意过。于是,他想了想,道:“估计就前段时间吧。”

乔岁安盯着老奶奶,思索:“我总感觉这个奶奶看着好眼熟。”

老奶奶锁好了门,弯着腰拎起地上的袋子,转身负手沿着马路朝东边去了,城市的夜晚车来车往,轮胎摩擦沥青的声音不止息,她的背影却在车影交错间安静又祥和。

那种孤寂沉静的气质让乔岁安灵光一闪:“啊,我想起来了,是上次卖我山茶花别针的奶奶!”

丁斯时惊异于她居然过了那么久还能记起那个卖她别针的奶奶长什么样,乔岁安解释:“因为当时她给我的感觉很深刻,所以记了很久。”

那个老奶奶慢慢消失在了视野尽头,成为了茫茫人海中的一员。

人海中太多人擦肩而过,又有很多人从相识到分离。实际上到最后,记不起长相、声音、味道。大部分人只会留下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某一天相遇了,哪怕记不清相貌音容,只要看见,你就会知道是她。

乔岁安扭了头问他:“那个山茶花别针,你最后是扔了吗?”

“没扔,做成干花书签了。”

夜里的灯火很亮,她和他并排走着,闻言一愣。

“哦。”她又低头看影子,心里很痒。

他越是这么说话,她心里想要表白的冲动就越猛烈。

她平时不碰他的书,便没看见干花书签,但她前两天在他家写作业的时候,在抽屉里看见她之前送的那个兔子戒指了,完好无损地躺在抽屉里,用一个透明的小圆盒装着。

心跳如鼓,推着她,要她再勇敢一点,试试再进一步。

片刻后,乔岁安下了个赌注,以开玩笑的口吻问:“那小时候我送你那朵粉色玫瑰呢?”

如果还在,她就立刻筹集表白方案,挑个黄道吉日。

但是怎么可能在呢?这么多年了,早该枯萎了。

乔岁安不由得吐槽自己,好怂啊,说白了她还是不敢。

“情人节你卖不掉的那朵吗?”身侧那人声音低低的,顺着夜风爬进来,语气轻描淡写地道着重磅,“我做成永生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