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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的回答。洛肴心念一转,暂且不去琢磨那些不定之事。既然眼前人无法予他击溃玄度的助力,那这些所谓因缘果报还需往后稍稍,待他了却桩桩旧事才有心思量。

不知玄度欲从此地解什么惑,倘若......倘若玄度来到鬼域门当真是为求长生,那么他究竟想要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

一瞬间,眼前人听闻自己关于往生回答的微妙神情闪过眼帘。

可生死轮转、此岸彼岸,修仙者世世代代千年万年所祈求的不死不灭,真的能够存在吗?

洛肴顺着方才的话,反问“沈珺”:“那依你之见,身处三千世界之中,什么才是常理?”

谁知“沈珺”唇角提起耐人寻味的弧度,面孔在冥火映照下透出不似生人的瓷色,虽然他也不算生人——哪有人一半被雕刻在木中。他周身每一枚用来装饰的骨都打磨得光洁,透出宛若玉一般的色泽,洛肴扫了几眼,分辨出它们来自人体的哪些部位,又来自哪般年岁的人。

而对上的视线仿佛浸没海潮,文叔从小就告诫野泳要远离深色的水面,色泽愈深邃,则愈危险,恰如此刻好似包罗万象的瞳眸,将诸相非相都收容其中。

或许他的灭门之说并非有意挑拨青竹......

他杀过很多人,可能比禅定寺外一秋山的落叶还要多。

洛肴不动声色地戳了青竹一下。

鬼道炼阵有些像凡人祭祀,若要修炼大阵,万葬谶纬都不为过,自己的百鬼夜行简直是小儿科,何况神荼之名威贯四海八荒,可止小儿夜啼,上一位和神荼扯上关系的疯子他们已领教过了,无论如何,都应该离此人越远越好。

洛肴在脑海内搜寻一番,寻了个缘由:“大家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咳,这是个比喻,不是真穿同一条裤子,小蛇,不必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实不相瞒,我的确曾在这古怪地方撞上过无数个‘自己’,虽一切法皆是依因果之理而生成或灭坏,但那时候来去匆匆,彼此间至多不过搭了一两句话,既无因起、又无缘生,根本算不上因果,纵使想帮你,也有心无力。不过方到此处时,我们曾遇见一个少年样貌的‘你’,出现得甚是蹊跷,说不准另有玄机,你不如去寻他碰碰运气——告辞。”

“且慢。”

洛肴一时间脑袋都要大了,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如何?”

“不必费心了,那些少年并无神智。”

“那你就不在乎原因?”

“很简单。”“沈珺”说,“他们都死了。”

这下洛肴要溜之大吉的步子再迈不开,倒是身侧青竹长鞭一甩,十分不耐地消去冥火半边气焰。

“什么因因果果生来死去,猜什么谜语!”

奈何“沈珺”不为所动:“洛肴,你难道不觉得他们眼熟么。”

原本被置之脑后的思绪续上了弦,彼时遥望悬崖对面的身影,洛肴不由感到心间微涩,思忖着究竟是什么样的前因,才会引出这般后果。

襄州之乱。

“但那一年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

襄州那一场无妄之火,令沈珺失去了爹娘、族亲,想来必定是痛彻心扉的憾事。洛肴不知如何开口,怎料“沈珺”轻描淡写:“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