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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迅疾飞身而出,于异兽狂啸声中巡视一周,落地时一个利落至极的侧滑跪,分明装腔作势的举动却沁出几分潇洒,溅起雪尘都像流光溢彩的点翠翎羽,沈珺觉得自己要被孔雀毛扇昏头了。

洛肴起身掸着衣袖,状似若无其事地问:“我身手怎么样?”

沈珺竭力绷住表情:“也就那样。”

“哦。”洛肴没什么语调起伏地缓声道:“那铁链栓得牢固,蛊雕没甚威胁,你去看吧,我累了。”说罢原地一坐,摆明了消极怠工。

见沈珺当真轻飘飘地行远,他才一手支颔,郁闷地打量起四周,思考如何才能不违背“规则”,通过“考验”,但实际上他们尚未能确认规则究竟是什么。

如若依据“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下一句则应当为“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而蛊雕乃水兽,二者似乎有一些微乎其微的关联。

他越想越觉得怪异,抬眼欲唤沈珺商榷,此举却猛地瞥见昏暗里有一张面无表情的人脸。

他心内咯噔一下,仔细去看,发现那人正在回过头看他。

洛肴之所以清楚是“回头看他”,因为那人的视线是从前方蛊雕处折回来的,或许不愿惊扰他与沈珺,那人转头的动作很是缓慢,连一点摩擦声都没有似的。

光线惨淡,洛肴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但为避免打草惊蛇,亦是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旋即发觉沈珺也察觉到此人存在,当即举止泰然的落地,佯作困惑地摇摇头:“没有异样,现下该如何是好?”

尽管嘶鸣喧嚣依旧,短暂的静谧却如墨水晕染宣纸般蔓延。

洛肴悄然蓄力,浅应一声“再看看”,可饶是如此,那人仍十分警惕地将身形往阴暗中隐匿,他见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身一跃,随即仅闻倒地的闷哼。

那人拔剑欲意挣脱,他紧紧反剪其双臂,扼住后颈正要点穴位,却觉一闪而过的剑影无端眼熟,试探着问:“映雪剑?”

沈珺微讶道:“景祁?”

洛肴立刻松开手,那人恰好抬起头来,近距离一看,这冷得像棺材板的脸确实是景祁无疑。此时景祁面上擦了道血痕,也没问他们为何知晓他姓名,只稍转了下视线,沈珺颔首道:“三年前论道会见过,不才剑修顾刃,这位是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道侣。”

景祁面无表情地说:“前辈柔弱的道侣刚才差点徒手扭掉我的头。”

语罢转身就要离开,洛肴暗自与沈珺交换个眼色,心说他对这木头脸的小孩可谓拿捏了七八分,挂上晏晏笑意,迎着景祁如冻在寒冬腊月的神情,一顿猛夸道:“好身手!少侠方才帅得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连我都自愧不如,若非较少侠年长些,多吃了几年稻米,想来必定是少侠手下败将啊。”

景祁清了下嗓子,面颊微微微微红,“前辈究竟想说什么。”

“少侠为何孤身一人?”

景祁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于沈珺身上停顿片刻,“前辈自称...”

“顾刃。”沈珺想了想,薄唇微勾,“这位是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举世无双的道侣郝有钱。”

景祁:“看不出来。”

沈珺惋惜道:“你眼瞎了。”

“...咳、咳咳...”洛肴险些呛到,一时不知是该腹诽沈珺偶尔刁蛮的嘴,还是沾沾自喜所谓“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正要打个圆场,却见景祁不过沉默半晌,表情稍许一言难尽,并未有发作迹象。

“我与漌月仙君有旧,听闻他亦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