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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门把守住。

刘晔喝道:“锦衣卫好大的胆子,孤的吉止园,谁许你们擅闯擅入?”

聂岸一拱手,“承汉王钧令,请郡主移驾往武英殿一趟。有些事,想同您当面问询一二。”

刘晔额心紧蹙,当即起身:“父皇现下还在昏迷,他一个藩王,有什么资格找姨母问话?”

聂岸不紧不慢:“殿下觉得王爷不够格,若是内阁会同三法司,有话要问郡主呢?”

刘晔还待再争论,却被安陶拦下:“晔儿不必紧张,只是问话而已。方家立身持正,我没什么好避讳。”

刘晔撑案的手微微攥拳,思忖再三,道:“好。孤与姨母同去。”

才入武英殿,刘晔便觉出气氛的不同寻常。

除了汉王刘狰,燕国公、赵王、福王也都到了,叶循领三司主官坐在右侧,寿宁侯与他分庭相对,位列群藩之首。

最上头的龙椅空着,刘狰立于阶陛之上,高大的身影几乎将白玉雕龙覆没掉。

这哪里是问询,分明是三司会审的架势!

刘晔捺不住性子,刚要上前,肩膀忽地一沉。他回首,只见叶观澜轻轻摇了下头。

“本王奉旨搜捕酒宴刺客,不敢懈怠分毫。数日间,王府亲兵缉拿审讯江湖豪强近百人,尽管他们都声称与凶手素无交集,但本王却自行刺案外,有了一桩意外收获。”

汉王快步下阶,将一份供状掷到安陶面前。

“数名人证指控,郡主驻守西南期间,先后以派人购买或强占等手段,侵占川贵之地民田数千倾。郡主情知事发后会是个什么下场,自己不便出面,就假手从前结交的江湖人士。这是他们的供状。”

供词在半空打了个急旋,悠悠荡荡飘落脚下。安陶没有去捡,连一个眼神也欠奉。

刘狰一脸义正言辞:“我大梁自开国以来,对圈地之风一向禁之甚严。想当初先帝在时,曾令户部对藩王王庄逐一核查,凡超出封地的田土,一律收归有司重新分还给百姓。更派出八省巡按,对侵占民田的豪右严加惩治。昔年雷霆之势犹在眼前,如今却有人仗着山高水远,公然与祖宗敕令相抗衡——叶相,依你所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汉王上来就发难,跟着又把难题抛给了叶循,牵连之意溢于言表。

叶循缓缓起身,又缓缓弯腰,将供状拾起来,抚平蜷曲的纸页一角,问安陶:“郡主对此有何辩解?”

刘晔眸光一沉,就要开口,这时听安陶没起伏的语气道:“供状所言,皆为事实,我无甚可辩。”

“姨母......”

堂下顷刻哗然。

赵王一如既往表现得如同惊弓之鸟,燕国公借饮茶悄然叹了一口气,面露惋惜。

汉王偏头缓咳,与寿宁侯有一瞬的眼神交错,随即正色:“敢作敢当,倒还不失将门风骨。老相,既然她已承认,按律法当卸其帅印,夺其兵符,即刻下狱待审!”

叶循闻言没有动。

刘狰皱起眉头,当着众人寒声质问:“老相,莫不是想存心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