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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想一想,如果是地球时代的人类,捕获到了一艘宇宙航船。那么人类一定会拆解它,分析它,从它身上探寻更高的科技。

作为虫母,作为庞大的、臃肿的虫母,祂看向那艘远道而来的航船时,目光是否也带着同样的渴望与贪婪?

恐怕一部分船员被吞噬了,另一部分船员被留了下来,毫无尊严地圈养着,被迫向恐怖的敌人献出脑海里的知识与科技。他们是自愿的吗?他们是被迫的吗?他们失去以死效忠的勇气了吗?

燕屿不想继续毫无根据地猜测下去了,这是一种对先烈人格的侮辱。

而就在此时,大蜘蛛来回转了两圈,似乎明白了燕屿想要知道的消息,于是一段模糊的画面顺着精神链接传过来。

画面很模糊,燕屿知道这是大蜘蛛在通过回忆的方式向自己展现记忆中的画面。不过,记忆?他脑海里闪过一丝疑虑:蛛形虫能活这么久吗?

但这一丝疑问划过他的脑海,没有被他注意到。因为接下来的画面已经占据了他的所有思考能力。

那大概是被圈禁的阿芙乐尔号成员被迫在地下牢笼里拆解人类科技的一天。

一个白种男人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把枪械拆成零件,嘴上抱怨着。虫族不懂人类语言,所以蛛形虫的回忆也是无声的。可是很奇怪,燕屿就是能在每个人开口的时候下意识替他们说出他们的话,随着男人的动作,他在心底下意识配音:“倒霉,我就说选名字的时候该选卡西尼号。”

一个黄种女人嘲笑道:“你觉得阿芙乐尔号的名字不详,卡西尼号不也没好到哪去吗?”

阿芙乐尔号取自二战时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在十月革命中用一声炮响,击碎了沙俄的美梦,但在红色帝国解体后,它甚至一度沦为色/情片的拍摄地点。而卡西尼号取自卡西尼-惠更斯号探测器,这个自1997年10月15日前往土星系执行任务的探测器,在耗尽最后一滴燃料后,受控坠落向土星。

阿芙乐尔号的理想破碎,卡西尼号无法返航。都不是什么好结局。

黑人船员撇嘴:“不如叫哈库拉玛塔塔号,”

“好的,辛巴。”(1)

“那怎么不叫蝙蝠侠号。”又有人抗议,怪模怪样地压低嗓音,模仿经典场面,“I am vengeance,I am the night,I am Batman!”(2)

一说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都穿着脏而破旧的宇航服,上面凝固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脸色白得像死人,额头的皮肤鼓起,呈细条状蠕动。这让燕屿想起一件事——听说软体虫和寄生虫是在雌尊时代才被屠杀绝迹的。

但面对这样的绝境,都不妨碍他们依然乐观地谈笑风生。

黄种女人一边忙碌一边道:“从历史中重新启用的名字,都一样沾满了历史的尘埃。我们这一批中,最好的探索舰船名应该是春燕号。”

“等等,这个话题似曾相识,我们之前在船上是不是就讨论过了?”

“是的白痴,不仅讨论过,我还记得春燕号的意思,”白皮男翻了个白眼,学着记忆里的解释说,“燕子冬天南迁,春天就会返回故乡。”

“如果能再回到地球,我愿意当一只燕子。”有人喃喃。

苦中作乐的笑终于从他们脸上褪去了,命运苍白的蛛网如奔丧的麻布,蒙住了他们的脸,让这群活着的傀儡脸上透出死人的光彩来。

那人突然扭头,黯淡灰白的眼睛直勾勾对上燕屿的眼睛:“你有回家吗?”

燕屿没有察觉,不知不觉间,随着他与蛛形虫精神网络的链接加深,精神触手不知不觉间顺着蛛网朝更深的地方爬去。

燕屿忽视了一个问题——他入侵蛛形虫精神海前,蛛形虫们的意识就已经相互链接成网络了。现在的虫族需要雄虫作为中转站,它们却不需要。明明蛛形虫也没有其他的特别,那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