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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作品里总把这件事描写得神圣又唯美,当抽离了爱之后,也无非是肉和肉在汗水中纠缠。如果做不是为了爱,甚至也不是为了快感,只是为了世俗附加的责任与一些沉重的算计,那它除了dirty talk还剩下了什么呢?

他甚至不许曼努埃尔在这个过程说他那些肆无忌惮的话,空气中只有变了调的喘息,于是dirty talk连talk都没了,只剩下dirty。

心理是麻痹的,可是身体是诚实的。激素在感官内掀起一轮又一轮的狂热浪潮,一点一点绞死他的理智,也蒸发到他的悲伤。

他想到飘扬的深蓝联合旗,想到别扭的乡音,想到人鱼蓝色的鳞片,想到一声女童的哭泣。但很快这些都从他的大脑消失了。察觉到他的走神,曼努埃尔会咬他的喉结,狩猎一样,不满地警示。

他会用低沉的、沙哑的声音给唯一的学生上课:“这里没有救世主,也没有谁需要关心人类。小燕同学,你只需要用尽你的全身力气去追逐快乐。”

快乐,狂热的快乐,海啸般的快乐。

就这样一点点淹没了他的悲哀。

罐子里有温热的蟒蛇相互吞食,黏腻的鳞片相摩擦,狂乱的光在鳞片上闪过。在一片白茫茫中,一条蛇伸出了鲜红的信子,某种突如其来的轻松笼罩了蛇。

激素驱赶了理智。

即使蛇还是被装在罐子里,即使蛇逃不出来,即使罐子里的空气都潮湿闷热,他还是在逼仄的罐子里得到了一瞬间的轻松。

有一瞬间,罐子里的人解脱了。

他疲惫地躺在曼努埃尔的身上。曼努埃尔这个蝶种家族,皮肤都是一种石膏般的苍白。他趴在上面的时候,感觉自己是趴在一具尸体,或者一具完美的石膏塑像上。但身下的肌肉是有弹性的、皮肤是温热的,还会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他听着他们的心跳声从激烈到平稳,隔着皮肉缓缓同频。

他突然感觉很沮丧。

曼努埃尔的皮肤很白,因此湿热的红能很久久地盘旋在他的眼下、颧骨处、耳边和颈间。

他濡湿的手抬起,大拇指摩挲着燕屿的脸侧,有些无奈道:“又怎么了?燕同学。”

燕屿沉默地看着他。

曼努埃尔便按住他的脑袋,很温柔地又吻了上去,吻走了泪水,又吻了一下额头。他像安抚小宝宝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缓声说:“你拥有了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我就是权力呀。”

不会有人比曼努埃尔更接近他了,养父曾喂养过他,可是对着一个婴儿的爱,总是充满幻想的。只有曼努埃尔,目睹了他所有的面目,无论狼狈、冷漠还是自私的一面,都只有他注视过。

他们是利益共同体,是彼此心怀鬼胎却交付后背的伴侣。

至少,在这茫茫的宇宙中,他还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不是吗?

“嗯。”燕屿闭上眼睛,若有若无地回应了一声。

他垂头,主动亲了下去。

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第079章 科梅·哈雷

燕屿被生物钟唤醒的时候,天还